今日蕊珠宫之中,是元执元君守着。
毕竟后土皇地只娘娘伤势许久不见好转,而今那少年道人不知是做了什么,似是有一股极强大的元气弥补,娘娘的元气竟然止住了外泄,开始好转起来,以娘娘那般的雄浑根基,一旦元气开始自然恢复,那么,再如何重的伤势,都不算什么了。
娘娘自己就可以令伤势恢复。
是以,这几日里,元营元君,元皇元君,还有元执元君这三位地只之中根基最厚,也最是亲近后土皇地只的元君心情都是极好起来,仿佛那因为即将开启的量劫,笼罩在地只上空的阴云都渐渐地消散了。
只是今日分明没有什么,元执元君却忽而觉得心里面咯噔一下。
有一股睡梦之中,坠入深渊之感。
浑身灵机都拉紧,身躯都似乎僵硬一下。
旋即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得正在沏的灵茶,而是瞬间掠过漫长距离,出现在了后土娘娘寝宫之前,迟疑,忐忑,而后抬起手缓缓推开了门,看到本来正在小睡的后土皇地只娘娘已坐起,睁开了眸子。
那眸子里苍苍茫茫,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胆寒的平淡杀机。
元执元君道:“娘娘……”
后土皇地只语气似仍如往日,似仍旧平和,只是道:“他死了。”m.x元执元君心中一突。
不需要娘娘再说什么,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娘娘说的是谁。
元营元君心中升腾起不愿相信的感觉,那个神采飞扬,哪怕是被追杀的时候,都可以判断大势的变化,以血写书的少年道人,本该是在这个时代里绽放无量光彩的,怎么可能会死的?
明明还在昨天。
她和元营还在谈论那少年,说起娘娘的伤势因他而有好转。
说回来一定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却不曾想到,一转眼,就听到了如此的噩耗。
元执元君都稍微失神,然后才道:“他……”
后土皇地只道:“他死在了酆都城,被中央鬼帝周乞以地府幽冥锁链洞穿了心脏,窍穴还有神魂。”她在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仍旧语气平和,但是这样的平和,却仿佛是有一层又一层无边沉厚的云气压下来,这样的平静,让元执元君莫名有一种极端的慌乱不安。
那种压抑着的爆裂,仿佛下一刻就要如同喷涌火山一般的爆裂!
她是有望于大品天仙之境的真君。
其灵性之强横,在这样的距离里面,是可以感应到御的心神变化的。
有某种大事情要发生的感觉冲击着元执元君的心神,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慌乱,嗓音微有沙哑颤抖,道:“娘娘,那么,我们是要先行回转,去讨伐酆都城吗?!”
后土皇地只道:“酆都?”
她转而看向元执元君,眸子幽深平和,似和往日有异,道:
“有人持刀杀人,若是寻仇的话,寻刀,寻人?”
元执元君难以回答,许久后,道:“自是寻人。”
后土皇地只道:“既如此,我也是。”
“无惑已身陨,酆都城不过只是一把刀,真正的入局者是勾陈,而推波助澜的是南极,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从来都不是无惑,而是我;他们针对于吾,所以才有锦州之灾,有东岳之事;所以,南极才会推波助澜。”
“他不会想要看到,因为无惑的原因,我的根基恢复的。”
元执元君忽然明悟。
为何南极长生大帝会作为推波助澜者。
祂为长生之概念,能够感应到后土皇地只的气机变化,所以,那少年道人之死,是因为他为后土皇地只带来变化,若只那少年,纵是太上弟子,都不会引来极的注视,后土皇地只轻声道:“所以,他是因我而死的,死在了为了救我的道路上。”
当这一句话说出的时候,元执元君嘴唇微颤抖了下。
她终于死心,不再有劝阻娘娘的想法,她朝着后面退步,让开了前行的道路,后土皇地只起身,眸子平淡幽深,步步前行,淡淡道:
“酆都要杀……”
“但是。”
“不够。”
蕊珠宫外,为众商讨之地,因为后土皇地只率天下地只之众,汇聚于此界之边缘,杀气森森,近乎于有牵引量劫之变化,自是引得这六界内外,心中不安,先前回去了一趟的老天君,今日又作为老天使而来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天枢院司法大天尊的佐使真君。
并其余各部的真君,有名望之者,前来欲要劝说后土皇地只收回成命。
元营元君正作为地只蕊珠宫三大元君之一,正自招待这些天庭来客,因为后土皇地只兴兵而未曾速攻,此刻的气氛至少没有一开始的那样紧绷,多少还是有些和缓的,元营元君正自和老天君交谈,彼此含笑,却忽有所察,回头看去,微微一怔,看到后土皇地只走出。
看到后土皇地只气机平缓。
而跟在后土娘娘身后的元执元君,却是抿唇而肃立。
元营元君止住话题,起身行礼,后土皇地只娘娘平淡道:“走吧,元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