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第二波箭雨如期而至。
这次的距离已经不需要抛射了,那些破甲箭是直接平射过来的,这一次蛛人已经冲到了步兵团五十米之外,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蛛人战士就能冲到军阵前面去。
这一波箭雨情况稍好一些,几位蛛人战士被破甲箭射中了,他们要么就是被破甲箭贯穿了脖颈,要么就是破甲箭射进了关节里,但是那些几位中箭的蛛人战士,却根本没有停下来,而是保持着冲锋的阵型,向重甲步兵团发起第一轮冲锋……
……
仰望那些足有四米多高的蛛人战士,首先在气势上,重甲步兵团就被完全的压制。
盾战士队伍中有人喊道:“弃剑,双手持盾,用肩膀顶住盾牌,给我死死的顶住!”
事实上,当这些蛛人战士奔袭到军阵近前的时候,那些重甲步兵团所有战士都完全目瞪口呆,他们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这样巨大的怪物。
随后,黑色的浪潮轻轻地吻上了岸边礁石一样的军阵,在两支军队接触的一瞬间,激起一片惊呼与杀伐之音。
当手臂粗的黑铁长矛刺穿那如门板一样厚重的塔盾盾牌,那塔盾就像是一块酥脆的饼干,瞬间支离破碎。门板后面的那位重甲战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抽出腰间的十字军长剑,就被一杆粗壮的黑铁长矛贯穿了胸膛,四米长的黑铁长矛将那身穿重甲的战士,直接挑到空中。
重甲剑盾战士睁开大大的眼睛,就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道别,他扭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双手紧紧地攒着刺入胸口的黑铁长矛,口鼻中喷出一口血雾,随着那蛛人战士强壮臂膀猛地一甩,那重甲战士狠狠撞在一旁的大铁盾上,四肢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有很多斜插在地上的长戟,也在蛛人战士破入军阵的时候,刺进了蛛人战士的胸膛。
锋利的长戟将蛛人战士捅了个对穿……
如果这个步兵团面对的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那么这时候我大概就会松一口气,无论如何,贯穿了胸膛的野蛮人都不可能活下去,一个冲锋,双方忽悠损伤,马上就会展开近身的绞杀。
但是,现在重甲步兵团面对的是一群身体构造与我们完全不同的蛛人战士,蛛人战士浑身全部脏器并没有在他的胸腔里,而是全部藏在他无比巨大的腹部,由八条蛛腿彻彻底底的保护着。
那些贯入身体的长戟,虽然是将蛛人战士刺伤了,但是完全不是致命伤。
这时候的蛛人战士,反而是冲开了盾墙,锋利的蛛腿像是充满了棘刺的钢刀,踩踏着那些重甲步兵们的时候,很轻易就能够刺穿他们的铠甲。
数吨重的身体凭借着惯性就能够肆无忌惮的向军阵里面冲进去,蛛人战士们挥舞着黑铁长矛,将那些试图反抗的战士们纷纷挑飞出去,这些蛛人战士就像是一群冲入鸡群的猎狗。
……
我完全没想到,这些蛛人战士排成一条线,顶着两波箭雨,丝毫不费力气,就冲到身穿重甲的盾战士面前。
有的是直接用长矛将面前的塔盾刺破,将躲藏在后面的盾战士挑飞。有的是直接用八条锋利如刀的蛛腿,将盾战士直接踩翻在地。有的直接用强壮的身体,凭着一身厚厚的坚甲,直接撞进军阵之中,然后开始大开杀戒。
重甲步兵团的溃败,居然来得如此之快,这完全是两支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战团,刚一接触,重甲步兵团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我在想,蛛人战士们算是完全发挥了他们在团战之中,集团式冲锋的战术特点。
而重甲步兵团这边,仓促应战,很多灵活的战术和一些布置,完全没有发挥出来,才导致一个冲锋就被击溃。
……
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此刻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溃败之势先是有盾战士队伍发生的,有些侥幸活下来的盾战士,看到生猛无匹的蛛人战士在军阵中大开杀戒,内心完全崩溃掉,然后果断的丢弃了手里的巨大塔盾,转身向后方跑去。
随后跟着一起跑的就是那些长戟士兵,他们看到盾战士溃败下来,也没有再战的勇气。
这时候,那些长弓箭手们还站成前后两排,射出第三轮箭雨。
可是完全没有想到,挡在阵前的盾战士和长戟战士慌乱的向阵营后面四散奔逃,向后跑的战士们,冲击着弓箭手军阵,立刻惹得那些长弓箭手们也放弃了战斗,大家一起向后面跑,准备涌进远处的密林里,不过很显然,那片密林对他们来说,有点太远了。
断肢、鲜血、破碎的铠甲、随处丢弃的武器组成了一幅凄美的画面,那些如凶神恶煞一样的蛛人战士,如同绞肉机一样,在战场上收割着生命。
战场上,只有三位队长的身边还聚拢着一些战斗意志极为顽强的战士,再用生命与那些蛛人战士们周旋着,溃败逃散的战士也彻底的散开。
……
该轮到我们上了,原本以为那些重甲步兵团能够多撑一会,然后我们派出兽人小队加入战团,将蛛人战士一点点的引到我们伏击圈里,没想到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在蛛人战士的铁骑下竟然像纸一样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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