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耶今山谷是一段由南向北裂开的大地缝,谷壁两侧奇异的山石纵横交错,依稀可见当初开裂时候的大体景观。整个裂谷谷口隐藏在山林中,林中茂密的栗树丛生,从高处或者远处很难寻找到隐藏在绿海之中的达耶今山谷,只有最熟悉的地形的向导,才能在群山里准确的找到达耶今山谷的位置。
山谷的谷底最宽阔的地方也不超过一公里,经历无数个漫长的岁月之后,山谷里竟然生长出无数高大的巨型橡树,这些高达百米以上的橡树几乎将整个山谷填平。从山谷谷壁两侧垂下去无数藤蔓,就像是一根根大树的根须,正是这些树藤让我在绝境中得到了一丝生机。
那些野蛮人不仅天生具有蛮力,他们的奔跑速度要比古博来马还快,浑身裸露着孔武有力的肌肉,皮肤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肌肉坟起的健壮大腿一跃就能跳出十几米远,年轻野蛮人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我,几步就能追上我。他扛着一只巨大石锤,双脚踩在大地上像打鼓一样。
速度方面我并占任何优势,但是灵活方面我却更胜一筹,每次要被追上的时候,我都会提前做出判断,改变奔跑的路线,重新拉开距离。
当然,我在奔跑过程中,也曾试过将身体隐藏在橡树的树冠之中。那位年轻的野蛮人找不到我的踪影,便伸手将四周的树木全部推倒,将我从树冠里狼狈地逼出来
。当我潜入溪水之中,藏进河底的淤泥里,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将脚伸进河水里,在溪水里来回蹚水,将我从溪水里赶出来。当我将身体藏在巨石的阴影下,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掀起周围所有的石块儿,让我在太阳底下无所遁形。
野蛮人与我之间,就像是捕猎者与猎物之间在做游戏,他并不急迫的追上我。而是给我充分的时间,在他的眼皮底下耍些手段,这位年轻的野蛮人就在这种追捕游戏中,慢慢地积累着捕猎的经验。
直到他觉得有点疲倦了。才算是认真起来,他将抗在肩膀上的石锤握在手中,狠狠地向我砸过来,我只觉得身后那恶风几乎能够将我整个儿身体撕裂一样,吓得我不敢有任何迟疑。果断的将一股火元素魔法力注入到腰间的虎眼石石鼓中,一股巨大的火热推力从石鼓上汹涌的喷出来,在那股恶风袭来之前,竟然将我横着推开,我的身体在无从借力的情况下,居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受控制的飞进达耶今山谷的丛林之中。
我回望身后的情景,那劲风裹挟着石锤,砸在我原本跳跃的落点上,将那块几吨重的巨岩砸得粉碎。甚至将地面砸出来一个大坑。年轻的野蛮人愤怒的从大坑中跳出来,愤怒的向我咆哮着,大踏步的追上来。那浓烈的杀意,包裹着我的全身,让我如同置身冰河之中。
我清晰的感觉到,那位野蛮人终于对我升起了杀心。也许是他玩够了,也许是我在这片山野之中跑得太远了。总之,他开始宣判我的死刑,对我痛下杀手,我开始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如今这一点儿微末的力量,根本承受不住野蛮人全力一击。
我开始更将狼狈的逃窜,风的力量注入月光石鼓中,轻灵之力让我的身体瞬间变得格外轻盈。“风之疾走”的魔法效果从月光石鼓上一圈一圈儿荡漾开来,充斥在石鼓图腾十米见方的周围,那面夜光石鼓挂在我的腰上,我不停地奔跑,加速的光圈儿就不停的向前扩散,总是恰到好处的包裹住我的身体。
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林间自由奔跑的小鹿。轻盈的身体在每一次跳跃之时,都会有风元素化成的气流,托着我前进。又像是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我的身后,推着我前行。
那年轻的野蛮人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很难独立完成抓捕我的任务,愤怒的咆哮之后,远处山岭之中,开始不断有声音回应。我站在树冠的顶端,看着巨型橡木林中不同的方向上,都惊起了一群群的飞鸟,不时有野蛮人从地上跃起的身影,时起彼伏。
那些野蛮人终于是失去了对这场捕猎游戏最后的耐心,他们一定是在害怕放生某件事情。我的脑子迅速的旋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的紧张?我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能力与他们正面一战的人类少年,他们究竟对我有什么害怕的呢?
忽然间我想到了上午那位叫墨湘的魔法师曾经说过的话:这些年轻的野蛮人和古堡里的山贼这在和史洛伊特城中某些古老的贵族们酝酿着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于史洛伊特省未来女公爵的巨大阴谋,一场以埃尔城为诱饵对北风军团的围点打援的大阴谋。在这样最后的关头,就算天空中的一只飞鸟,也不能飞进埃尔城的版图范围。
而我的鲁莽,恰巧就像是闯进蛛网中的一只飞虫,开始在网中不停地挣扎,从开始时候年轻野蛮人不停的戏耍,他也在学习捕猎经验,到后来他心中燃起的无限杀意,居然连俘虏当奴隶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简单的将我杀掉,直到最后,我爆发出来新的奔跑能力,才让那野蛮人慌张并警觉的认为自己没有能力追上我,他开始呼喊守在四周的同伴,参与到这次的捕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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