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
这居高临下看到的风景和距离也是做不得真的,站在那座高峰之巅,黄泉阴龙水脉九曲十八弯尽收眼底,阴龙脖颈第一弯也是近在眼前的。
不过,当我们真正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才知道那距离简直就是天涯海角!
从九曲之地出发,我们全速前进,掐着时间来算,应该是整整走了七八天的功夫才终于到了。这一路我也是心忧如焚,耗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我的预计,一来一回,怕是眨眼间就两个月过去了,现在的阴间形势紧迫,战争可从来不等人,那是说来就来的,耽搁这么久,会发生什么不好揣度。
尤其,当我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对手又是青衣的时候,这种担忧就更甚,现在的青衣与从前相比有了太多的变化,做事手段诡异难测,十分激进,可能会主动寻找战机贸然发起进攻,这是我现在最怕的,没有大天师级别的高手坐镇,那些阴帅神煞哪里能扛得住啊?就算给予青衣重创,也只能是烟花绽放,只有瞬间璀璨,过后还得归于虚无,那么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就会在一瞬间溃散的一干二净,从此阴间之事与我再无半点干系,我也没那个能力过问了!
那么,黄泉沉棺,似乎也就变得不那么靠谱了。
可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总不能再一次倒退回去,强行打消按捺住了心里的纠结,一门心思先破黄泉水牢!
……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很明显的察觉到这里的环境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
应该说黄泉好像在第一弯的位置一下子狂暴了起来,漆黑的水流犹如浓郁的墨汁一样在河槽中疯狂的奔腾,隐隐之间甚至能听到咆哮,犹如野兽在声嘶力竭的嘶吼一样,比其他位置都要狂暴的多,河面上席卷起一道道可怖的水浪,就像是一条条墨色水龙在翻滚一样,气势当得起汹涌二字,比黄泉九曲十八弯的其他弯道都要骇人的多!
“果然诡异!”
曹沅眸光一凝,定定看着黄泉下伏拐弯的地方,缓缓说道:“就算我这个不懂风水堪舆的也能看出这里的诡异和不同寻常,黄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像是在抖动脖子,要甩开压在它脖子上的黄泉水牢一样!”
“但凡龙脉,基本都是有灵性的,不能说是智慧,但却有着一种诡异的本能。”
我说:“譬如,当它们受到禁锢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反抗,也正是因为这个,能借龙脉气运的风水师少之又少,想想华夏人杰地灵,从西向东不知盘卧着多少大脉,可借到了气运的有几个?寻龙点穴,龙好寻,穴难点,能寻着龙脉的人不少,但能点穴定气运的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风水师寻到了龙点不活穴,最后还招致龙脉反噬,死的惨不忍睹,祸及子孙!
黄泉在这里如此可怖,确实是要冲破黄泉水牢,可惜酆都大帝这一招狠,就像打蛇打七寸一样,几乎是一招致命,把黄泉水牢钉在了它尾巴打不到、转头咬不着的地方,这条阴龙水脉现在算是被酆都大帝吃的死死的,挣扎再多也没用。”
说完,我摇了摇头,沉声道:“好了,咱也就别探讨这些了,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险也得去!”
然后我就再不多话了,准备跃入黄泉。
黄泉水的滋味儿,我没尝过,但据说异常阴冷,充斥着狂暴的煞气,阴人进去不舒服,活人进去也跟下油锅一样,我也不想真的体会那滋味儿,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轰”的一下子点燃了身上的煞气,绯红杀气跃动着,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了,护体杀气辟水,也辟火,有杀气保护着,我多少心里有底。
谁知,我这边刚刚燃起杀气,那边罗莎就忽然说道:“收起你的力量,黄泉水中,不能使用力量!”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念及她是顺着忘川河一路来到这里的,她的建议也不能忽视,于是我就回头问她:“为什么?”
“黄泉水,本身就是牢笼。”
罗莎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思索回忆着自己来时的路,又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语言,犹豫片刻才说道:“怎么说呢?当初我进忘川河,是因为绝望,所以才跳河,当时也是听信了阳间的传言,说什么忘川河里忘川,我就是想忘掉一切,所以才跳下去的,可是跳下去以后,我发现阳间的传言根本就是屁话,那里面真的很痛苦,就像千刀万剐一样。于是我就剧烈的挣扎,准备离开,可一切都已经晚了,无法离开了,我在里面越挣扎,就越痛苦,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捏死我一样。再后来我就放弃了,奇迹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我放开了抵抗和挣扎,那股力量反而消失了,然后我就顺着黄泉随波逐流了,一直到了九曲之地的时候,水流渐缓,我才终于得以爬上了岸。”
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里还有规则——入了黄泉水,听凭安排!
也就是说,不能激烈的去抵抗黄泉水流,会受到莫名的禁锢,这可能也是酆都大帝弄出来的,只是猜测,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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