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感概,有这帮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朝臣在,北京城被李自成攻破几乎不可避免。朱慈烺来回度步,焦急不已,朱慈烺不想这般坐以待毙,想试着劝崇祯皇帝迁都南京,可又知道绝对不可能,因为历史上有朝臣不止一次劝过崇祯皇帝迁都,就连皇后也开过一次口,可崇祯皇帝就死打死不迁。
大明自永乐皇帝之后,讲究天子御国门,就连正统年间,英宗皇帝被俘,瓦刺大军兵临城下,都未迁都。况且崇祯年间,北京城也不止一次被围了,崇祯皇帝也从没有想过迁都,就连许多朝臣也是这样想的,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没有人能预料到李自成的农民军能攻破北京城。
朱慈烺虽然是太子,可真要去劝崇祯皇帝迁都的话,搞不好会被认为懦弱,崇祯皇帝若是一怒之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或者把他关起来,那他岂不是更加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吗?
朱慈烺不敢轻易尝试,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宁武关被屠虐之后,大同,宣府两地总兵竟然心生恐惧,未曾抵抗就开城投降了,导致李自成的几十万贼兵在北京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迅速兵临北京城下。
“混蛋,朕要诛他们九族!”崇祯怒不可皆的大吼。
这下北京城彻底乱套了,而此时的北京城只有堪堪十万军队,而且除了少数是数年前自边关抽调组建的御林军稍有点战力外,其他大部分根本就是常年生活在京城的老爷兵,根本不足以抵御李自成的数十万大军,北京城危在旦夕,崇祯皇帝下令全国兵马入京勤王,但只有聊聊数人响应,抵达京师者十不足一。
“陛下,迁都吧!”面对此等危急时刻,又有朝臣建议崇祯皇帝迁都。
“不行,朕绝不会迁都,朕誓与京城共存亡!”崇祯皇帝还是不肯迁都,他宁死也不肯背负逃跑的骂名。
众朝臣无法,到了这时,朱慈烺坐不住了。
“父皇,儿臣听说李自成已经兵临城下了!”朱慈烺来到御书房,此时的崇祯皇帝双目血红,已经三日没有睡觉了。
“你如何知晓?”崇祯皇帝直视朱慈烺问道。
“儿臣身为太子,自当了解天下形势。”朱慈烺说罢,跪了下来:“父皇,京城已经不可守,迁都吧。到了南京,凭借江南富庶,长江天堑,在重整军马,定能击破贼军。”
“连你也这么说,难道我大明朝真的没救了吗?”崇祯皇帝显得有些颓废。
朱慈烺心中不忍道:“父皇,大明并非没救,只是北方清虏年年来犯,牵扯太多朝廷精锐,又有李自成内部作乱,加上去年末清虏已是第四次破长城而入,掳掠河北山东如入无人之境,大明北方兵祸连年,统治基石早已毁坏一旦,百姓食不果腹,终被李自成蛊惑。想想日前李自成军马进入宣府之时,宣府的百姓竟然夹道欢迎,结彩焚香,如同过节,这是何其悲哀,北方百姓已经对我大明失望了,民心不在何以为守啊父皇!”
崇祯怒视朱慈烺:“大胆!你身为大明太子,竟然这样说话,你太令朕失望了,难道你认为李自成比朕更加得民心不成?”
“父皇,事实就是如此啊,李自成他善于蛊惑,百姓茫然不知其性,不足奇怪,但看其下令屠虐宣府便可知道他其真正视百姓如草菅,绝非仁义之人,若他真能占据京城,必然嗜血本性大露,纵兵为祸,到时百姓定然重新心归大明,收复北方不废吹灰之力,清虏亦可平定。”朱慈烺急切辩解道。
“好了!朕不相信此等言语,朕对你很失望,你下去吧!”崇祯面色铁青,冷然怒视朱慈烺,帝王之威,杀气凛然,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朱慈烺一吸,冷汗直流,隧不在言语。
待朱慈烺走后,崇祯皇帝仰望虚空,良久才对王承恩道:“承恩啊,太子刚才说宣府百姓结彩焚香,夹道欢迎贼兵,是不是真的?”
王承恩沉默片刻,面露难色道:“陛下,百姓受蛊,并非陛下的错。”王承恩如今是御前秉笔太监,在东厂和锦衣卫都有人脉,自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不过他怕刺激皇帝,所以一直没敢说出来。
“呵呵--,竟然真的是如此,百姓民心已失啊!”崇祯皇帝惨笑一声,双眼含泪,不管如何,失去民心就是他的错啊。
“不是陛下的错,陛下保重龙体啊!”王承恩也跟着流泪。
王承恩是崇祯皇帝身边的老人,跟了崇祯皇帝几十年,几乎是和崇祯皇帝一起长大的,太清楚崇祯皇帝心里的苦了。崇祯皇帝十七年辛劳,日夜不能安眠,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朱慈烺回到东宫,非常失望,看来历史已经不能避免。今日已经是三月十三日,历史上北京城是十九日清晨被攻破的,具体是怎么被攻破的,朱慈烺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只有短短六日了。
“赵德全,你让东宫侍卫统领来见我。”朱慈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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