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爱卿连那点税都不愿意缴纳,朕就是想讲道理也没有那个心情,不过若是爱卿能让朕舒服了,朕心情一好,说不定就免了爱卿的债务,并且今后既往不咎!”朱慈烺笑得很阴险,并且意有所指!
“是,皇上,臣糊涂了,身为大明的一员,朝中重臣,臣岂会不愿意为大明缴税,臣相信,天下士人也必定如臣一般想的,定会愿意为大明的建设做出贡献!”孙择立刻上前表态,比起刚才的推脱,现在是毫不犹豫,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在场的不止他一个,得罪天下士人还有人同他一起承担,大不了就是被仇视,被骂,可要是得罪了皇上,搞不好他全家都得被流放去蛮荒之地开荒,这是不可想象的,哪头利大于弊,孙择是分辩得出的。
“孙阁老你---”孙择的突然倒戈,惊呆了所有人,一名官员脱口而出,要不是突然意识到皇上就在上面,他差点就破口大骂出声了。
众人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孙择为什么倒戈了。
朱慈烺挨个点名,先是孙择,接下来是章宗义,几乎点到一个倒戈一个,而且个个充满恐惧,足足点到第六个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原来皇上手中握有他们致命的把柄,上一次私盐案当中,他们并不是运气好才没有被牵扯,而是皇上特意放过了他们,想必那个时候皇上就已经在预谋今天的事了。
不少官员偷偷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怪不得皇上只招了他们三十几名官员前来御书房议事,感情他们这些人都是有致命的把柄在皇上手中的。
钱谦益额头也冒出了冷汗,原本他还以为是皇上遵守当年的承诺,对官员以前贪污的事情既往不咎,可是既然是皇上说的,那皇上也可以反悔,这在于皇上的心情,总而言之,就算他们当年都做过那样‘肮脏’的事情,哪怕是生活所迫,可是一旦有足够的证据掌握在皇上手中,那皇上便等于时刻掌握了他们的身家性命,只要哪天一不高兴,立刻便能拿出来让他们身败名裂!
有了这样把柄,在场的三十几名官员全部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皇上,臣等身为朝中大臣,理应为大明做出应有的贡献,并且相信天下士人也一定愿意为大明的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臣等支持皇上所想!”
所有的人都表态了,面对身家性命是否能保得住,他们不得进行不表态,哪怕真的得罪天下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诸位爱卿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朕知道尔等都是大明的肱骨之臣,一年的税没有多少的。这样吧,为了奖励诸位爱卿的明智,朕决定真正一笔勾销,你们欠朕的那些‘欠款’朕就都给你们免了,往你们今后更加努力做事,为大明尽忠!”朱慈烺也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打一棒在给点甜头,也能消减一点他们心里的怨气。
“赵德全,你将这本奏折呈给诸位爱卿阅览,让诸位爱卿都签上自己的大名!”朱慈烺从案台上拿起一份奏折,赵德全立刻上前接过,并走了下去呈给钱谦益等人阅览,并让小太监呈上笔墨。
钱谦益做为首辅,这份奏折第一个交到他手中。
钱谦益只粗粗一看之后,苦笑一声,便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大名,而后传给章宗义。
其实里面也没写什么,就是一份联名上书请求取消天下士族和宗室特权的奏折,签上了大名就等于写上了投名状,上了贼船,今后就只能跟皇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许多官员虽然很不想签,但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他们反悔的余地,当即一个个都颤抖着手,带着苦笑,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奏折轮转一圈收上来之后,事情便算是尘埃落定了,有了这份投名状,文武百官便有大半站在了他这一边,相信剩下的刘宗周,黄道周等人也会有好的选择,只要争取得到满朝文武的一直认同,朱慈烺要强行推行这条改革,至少会减少一半以上的压力。
事已至此,钱谦益也不做他想了,反正他就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家族也没什么人,天下士族的怒火再大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由着皇上吧,反正若是皇上真的做成了,对大明江山的千秋万代都是好的,说不定他钱谦益也能凭此名垂青史呢。
虽然知道极为艰难,但钱谦益已经决定尽全力支持皇上了。
顿了顿,钱谦益想到一件事,上前道:“皇上,我等虽然都支持皇上,但宗室方面的阻力只会比天下士族更大,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在施行之前,必须先拟好章程才行,否则真的会动摇国本。”
确实,天下士族加在一起极为强大,可是大明宗室当前的人数是天下士族的数倍,近三百年发展下来,超过十五万,若不是被李自成等反贼杀了不少,还会更多,他们占据的资源毫无疑问比天下士族更多,随之而来的阻力会比天下士族更强,有野心的藩王跳出来造反更是直接就可以预见,比如至今仍没有消息的福王,朱慈烺相信,福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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