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原谅她当年对你做的事情吗?”顾迟却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姜玲。
“毕竟林筱茹都已经死了,这也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吧。”苏可歆不想姜玲作为一个母亲,连自己女儿的葬礼都不能参加,那未免也太残忍了。
“好,如果你想让她回来的话,我会安排的。”
“嗯。”应了一声,苏可歆便继续吃饭了,不再开口说话。
看到苏可歆还是不太愿意理会自己,顾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和苏可歆回到以前两人的相处状态,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周末的时候,杨佐送苏可歆去了林筱茹的葬礼。苏可歆到底没有一个人去,而是叫了苏雅芬和她一起。
进入会场之后,苏可歆一眼就看到了林海生。
此时的林海生正背对着她站在林筱茹的遗像前,背部微曲,整个人都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距离上次相见,仿佛老了十岁不止。
看着林海生的背影,苏可歆的心里有些发酸。虽然林海生从小就没有对自己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血肉至亲,现在看见他老年失意,苏可歆的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苏雅芬不愿意再见林海生,所以苏可歆就一个人走上前去。
“爸。”走到林海生的身后,苏可歆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转头看见身后的苏可歆,林海生的情绪有些复杂。如今林氏集团倒闭,姜玲远在国外,自己更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切虽然可以说都是姜玲母女咎由自取,但是和顾迟也是脱不了关系的。现在看见苏可歆来参加林筱茹的葬礼,他心中也是一时思绪万千。
但无论怎么说,苏可歆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肉了。思及此,林海生还是温声开口:“你来了。”
“嗯。”不知道要说什么,苏可歆也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来了也好,筱如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来送她最后一程也好。”说完了这两句话,林海生又眼角泛泪的看了一眼林筱茹的照片。
苏可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海生,就一直在旁边默默的陪他站着。
虽然林家已经没落,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是顾以寒置办的这场葬礼,看在顾氏集团的面子上,还是有不少社会名人来吊唁林筱茹的。
此时的顾以寒正站在台上发言。
“各位先生,各位小姐: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集会,来沉痛哀悼林筱茹小姐。在此,我谨代表林筱茹的亲友们,代表各位来宾,向林小姐的逝世表示深切的哀悼,向林小姐及其亲属们表示诚挚的慰问……”
就在大家专心听顾以寒的讲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门口的保安正在竭力阻止一个女人闯进会场,可是那个女人却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拍打着保安,还不停的用指甲挠向保安的脸。几个保安竟然一时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让那个女人闯了进来。
苏可歆隐约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是熟悉,随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苏可歆才终于认出了她是谁,竟然是姜玲。
可是此时的姜玲完全没有了以前贵『妇』人的形容,整个人蓬头垢面的,身上穿着一件只有老年人才会穿的蓝花素『色』外套,上面还有着几个补丁;脚上穿的则是一双破旧的『迷』彩鞋,看着还有点大,在她跑动的时候,脚后跟还一下一下的『露』着。
而且,现在的姜玲整个人瘦的可怕,仿佛只剩下一具骨架一般,衣服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双颊也往下凹陷着,脸『色』蜡黄中又带着苍白,明显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苏可歆哪里见过姜玲这个样子,一时也有些被惊呆了。她印象中的姜玲,一直都是一身华服,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怎么会变得跟路边乞讨的老『妇』人一样,顾迟到底是把她送到了哪里?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
姜玲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一路歪歪扭扭的跑到了林筱茹的遗体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去了呢,你怎么忍心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妈妈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正欲上前来阻止的顾以寒听到姜玲的哭喊也认出了她,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置信。良久才反应过来的他挥手让那些进来要重新拉走姜玲的保安退下了。
“筱茹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冤啊,你是被人给害死的啊,妈妈没用,妈妈没有好好保护你啊!……”
姜玲丝毫不顾及自己形象的大声哭喊道。在场的女宾客中也有以前和姜玲交好的,现在看到从不对人服软的姜玲此时的模样,心中不免都是一阵唏嘘,一时间会场议论纷纷。
林海生一开始也被姜玲的到来给吓到了,现在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开姜玲。“现在是筱茹的葬礼,大家都在,你别丢人行不行?”
“我丢人!”听到林海生的话,姜玲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抓住林海生的衣襟,一脸愤怒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在乎你的脸面?林海生,你个窝囊废,连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都保护不了,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是不是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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