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东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知欢,东子,不……不好了!你们娘同王春梅两口子打起来了!”
沈知欢急忙翻身下床,穿上放在床边的白底黑面的老式布鞋,急匆匆出了屋子。
“你……你娘拿……着杀猪刀去找王春梅两口子拼命,已经打起来了!”跑得满头大汗的王婶焦急地指着苏长河、王春梅家的方向。
杀猪刀……
沈知欢一脸震惊。
这么刚的吗?
沈知欢跟着气喘吁吁的王婶一溜小跑。
院里,被邻居胖婶搀扶着的李秋华头发散了,脸上还有好几道抓痕,衣服也皱皱巴巴的,领口隐约还能看出拉扯的痕迹。
“娘,你……”
“知欢,你……吓死娘了!你要有什么事,娘和你小弟可怎么活啊?”看到沈知欢醒了过来,李秋华红着眼将人扯到身边,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捶了沈知欢几下。
这不争气的东西,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这不是在剜她的心吗?
“娘,我就是一时气狠了,以后不会了。”沈知欢忍着痛,急忙保证。
欢妈有先天性心脏病,本不宜生养,却为了给心爱的男人留个后……
直接在妇产科产床上匆匆过完一生的欢妈做梦应该都想不到,她耗尽最后一丝心力生下的女儿,她心爱的男人压根就瞧不上。
家外有家的男人早在外面儿女双全了,又岂会将她这个能不能养大还另说的病秧子看在眼里。
自幼养在外公外婆身旁的沈知欢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慈母的暴击,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
痛并快乐着!!
“娘,别哭了!仔细你的手,等你的手好了,你到时候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可好?”沈知欢歪头看着面前哭得浑身都在颤抖的李秋华,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李寡妇,你要号丧回你自己家号去,别在我家里号,现在趁大伙儿都在,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拿刀砍咱们这事,你今天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咱们就只能找公安局了。”王春梅将锃光瓦亮的杀猪刀往李秋华和沈知欢脚边一扔,怒道。
“咣当”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沈知欢一个激灵。
待看清脚边的杀猪刀,沈知欢挑眉看了眼身旁的李秋华,心里连啧了好几声。
在原主的记忆里,杀个鸡都手忙脚乱的便宜娘居然真敢提刀砍人!
这算不算是质的飞跃啊!?
“王春梅,你才号丧呢!”李秋华拉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脸红脖子粗的回怼道。
“李寡妇,你咒谁……”王春梅脸色一变,撸着袖子就要朝李秋华冲去。
站在一旁的苏长河连忙将人拉住,给她使了个眼色。
今天是要解决麻烦的,而不是找麻烦。
他们能等,徐会计那一家子能等?
机械厂转正的名额能等?
瞬间会意的王春梅立马消停下来。
等她宝贝儿子和徐娇娇结了婚,她儿子成了机械厂的正式工……
王春梅在心里得意的哼了一声。
见自家的婆娘住了嘴,苏长河轻咳了声。
“知欢她娘啊,你拿刀砍咱们的事先不说,就说知欢丫头和我儿子杰这事。”
“上面可说了,婚姻应当遵循男女双方完全自愿,坚决抵制包办、买卖婚姻和干涉婚姻自由,要废除一切封建陋俗……”
围在院门口瞧热闹的村民同身旁相熟的对视一眼,眼底都隐隐透着一丝鄙夷。
为了攀高枝,亲老子的脸面都不要了。
“退婚我同意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沈知欢看着苏长河一张嘴吧啦吧啦,没完没了,连忙出声打断。
原主是个什么意思,她管不了。
既然现在这事落在她头上,那么这一切就只能按她的意思来。
苏长河:“……”
他准备了一堆的大道理还没说呢!
“这可是你说的,大伙儿都听到了,你以后可不能再找任何借口缠着我家子杰了。”王春梅高兴的一拍手。
李秋华横了眼就差高兴得蹦起来的王春梅,气得将头扭到了一边。
沈知欢安抚式的轻抚了一下李秋华的后背,将视线移到王春梅和苏长河身上,“是我说的,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就是讨口要饭,也绝不往你们院门口来。”
王春梅抬了抬下巴,“那你们欠我们家的那八十块钱……”
“孩子他娘!”苏长河装模作样的呵斥一声。
沈知欢多少怔了一下。
原主的记忆里压根没有关于这八十块钱的债务。
不过原主娘既然没有反驳,那么这债务就是确有其事。
“……”李秋华面上一窘,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措地拽紧了裤腿。
现在莫说八十块钱,就是八块钱,她也拿不出来。
“年底之前,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沈知欢拉住李秋华的手,掌心略显粗糙的手感让沈知欢有些心酸。
一米六不到,风吹大一点都会刮跑的个子,却是一家子弱小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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