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你在写什么呀?”苏启平凑到沈知欢身边,踮起脚尖看书桌上的习题集。
沈知欢笑着将人捞到自个儿的腿上,“二婶在写作业啊,你会写字吗?”
“不会!”苏启平红着脸摇头。
“那二婶教你。”沈知欢教他握笔。
小家伙也听话,稳稳握着笔,跟着沈知欢的节奏,在纸上缓缓写下“苏启平”三个字。
苏子煜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几步之外的沈知欢,目光炙热而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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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二房
“你瞧见你大嫂那样了没?哎哟喂!拉着小崽子就去叫二婶,也不怕寒碜,一个我们家子杰不要了的病秧子,也值当她那样。”
“之前还说什么看那病秧子身子不好,顺路载一趟,就她家二小子和那病秧子的腻歪劲,保不齐小树林和稻草垛子都钻了,还顺路……”
“你等着看吧!要不了两天,就该说办喜事了,退婚的时候,那病秧子答应的那么痛快,我还觉得奇怪,哼,敢情是攀上高枝了。”
王春梅气得胸腔起伏,浑身发抖,牙根都快咬碎了。
“你的意思是,那病秧子和咱们子杰退婚前就和子煜勾搭上了?”苏长河眉头一皱,想了想,摇头,“不对啊!那病秧子之前不是和秦书记的儿子在谈对象吗?”
秦书记的儿子送棉絮来,他可是亲眼瞧见的。
还有那大包小包的东西。
村里人谁不知道。
“就凭她一个病秧子,人家秦书记的儿子能娶她进门?充其量也就是玩玩而已。”王春梅撇嘴。
“你是说,那病秧子一边勾着秦书记的儿子,一边吊着子煜?”苏长河眼珠子一转。
“子煜一年能回来几次,一次又能待几天,那病秧子就是在外面找十个八个相好的,他能知道?”王春梅嘲讽道。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大哥、大嫂、子煜他们?”苏长河压低声音。
“你没看到你大哥、大嫂那嘚瑟的样,我们就是去说了,人家能信?搞不好还说我们眼红他们娶了个大官的孙女做儿媳妇。”王春梅冷哼一声。
喜宴都还没摆,就教着小崽子叫二婶,那病秧子也真好意思应。
第二天,沈知欢和苏子煜搞对象的事就在磐石村传得沸沸扬扬。
张凤霞刚出门,就被付桂花拉住了。
“子俊娘,我听人说你家子煜和沈家三丫头搞对象,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张凤霞点头。
都是一个村的,谁还不知道谁。
就付桂花那搅屎棍的名声,逆风都能臭五里,张凤霞本不想搭理,可又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得敷衍了事。
“子俊娘,其实有件事我本不应该多嘴的,可……”说到这,付桂花故作一副实在说不出口的模样。
张凤霞勾了勾嘴角,压根就不想看她拙劣的表演。
“她婶子,我这还有事,咱们回头再唠。”
这搅屎棍一翘尾巴,她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
眼瞧着张凤霞匆匆走了,付桂花气得干瞪眼。
还没见过这样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居然不搭茬。
“子俊娘,这么早你去哪儿啊?”
远远听到有人在问张凤霞。
“我家知欢喜欢吃烧牛腩和筒子骨汤,我去买点回来给她做。”然后就听到张凤霞乐颠颠的声音。
“子俊娘,你家子煜真和知欢搞对象啦?”那人有些惊讶。
“我家那二小子就不是个省心的,现在有人管了,我和他爹都轻省了。”张凤霞声音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那我们可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了。”一旁的人也开始起哄。
听到这,付桂花一撇嘴,扭着水桶腰走了。
“我和他爹倒是想,可惜二小子就在家呆几天,办喜事哪来得及啊!不过还好两人把结婚证扯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张凤霞轻描淡写就把扯结婚证的事宣传了出去。
免得以后有人拿小两口没办喜宴乱嚼舌根子。
一想到出门前,男人的叮嘱,她就忍不住磨牙根。
她是那种说话没把门的人吗?!
儿媳妇想考大学,是好事。
他们支持还来不及,怎么会出去胡说。
“结婚证!他们把结婚证都扯了。”年纪大点的不知道,年轻的,上学念过书的倒是知道。
“昨天刚扯的。”张凤霞笑得开怀。
一瞧就知道对沈知欢这个儿媳妇满意得不行。
“啥是结婚证啊?”一个中年妇女问。
“结婚证就是没有结婚的男的女的去那什么……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和我们办喜宴一样的,扯了结婚证就是两口子了。”一个稍稍年轻的媳妇出来解释。
“办了那证就是两口子了?那是不是也能睡一块了?”中年妇女又问。
“既然是两口子,当然能睡一块了,不光能睡一块,还能生大胖小子呢。”年轻媳妇笑着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你们唠,你们唠,我还得去买牛腩和筒子骨呢,去晚了就买不到好的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张凤霞朝大伙招呼了一声,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子俊娘,真是好福气啊!娶个那么漂亮能干的儿媳妇,以后啊!就擎等着享福了。”
“谁让有些人没那个命呢!抱着个宝贝不知道,非要扔了去捧臭脚,现在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后悔有啥用?人家都和支书家的二小子扯证了。”
“可惜了子杰那小伙子,摊上一对那样的爹娘。”
“说到底还是他家没那个命,沈家三丫头和他家子杰在一起的时候,三天一病五天一灾的,瘦得都没个人样了,同他们退了亲以后,也不病了,身子也好了,人也越长越水灵了,还能写那什么挣钱,你们说这是不是命?”
刚挖野菜回来的王春梅听着众人的议论,脸都快黑出水来了。
“一群遭雷劈的烂货,说话跟放屁一样,我们家的事关你们屁事,要你们多管闲事。”王春梅掐着腰就骂了起来。
“就你们家的那点烂事,谁稀罕管啊!大伙也就过过嘴瘾,笑笑有些人丢了金疙瘩,捡了个癞疙宝。”李招娣也掐起腰回骂。
徐有财、王铁柱一个生产队会计一个生产队队长,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李招娣身为王铁柱的贤内助,自然是同仇敌忾。
徐有财和王春梅、苏长河是亲家,那就是她李招娣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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