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而来,结伴而去。
荀彧还有些沉浸在被举孝廉的喜悦当中,陈启却早就静下心来,想着日后的事情了。
三年来自己在郡中矜矜业业的做好主记室史的工作,虽然一直没有扶正,但想来是太守如此安排,借着军功积累才能能稳妥的留下一个孝廉名额。
毕竟颍川郡虽然大,孝廉的名额也比其他郡多,却也不是谁想被举荐就能够的!
出身家世是考察的一方面,个人能力同样不可或缺。
论说出身,好友荀彧乃是荀氏亲传在郡中早有贤名,如今得一孝廉名额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看看陈启自己,许县陈氏庶出,整个就一寒门子弟,若非近些年来孝名流传说不定主家那边早就把他给忘了。
但虽然出身差了一些,但功劳能力方面陈启却自问并不比其他人弱半分。
再加之破贼累积的功勋,如今得举孝廉虽然是意料之外,恰恰却也是情理之中……
“子庚!”
荀彧有些兴奋的拍了拍陈启的肩膀。
“你我二人于阳翟相识已有三载,因为知己结为至交,如今又同举孝廉往洛阳为官,如此经历不失为一段佳话!”
这话是越说越兴奋,荀彧的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一旁的陈启看的眉头直跳。
好友表现如此激烈,气氛烘托的如此到位,好像他们俩马上就要结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似的。
不过好在烧香告天拜把子这事在当下还不算很流行,远比不上一千年后那种动辄百十来人的程度。
“今日你我二人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荀彧说完这句,也没管陈启同不同意,拉着他就往家里走去。
陈启倒也没挣扎,心下高兴气氛到位,该喝喝该吃吃庆祝一番自是理所应当之事。
天知道他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服孝期间礼节一应有严格的要求。
荤腥不沾是酒肉禁忌,女色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
不过一来陈启并未娶亲,二来他自觉现在这幅身体年级还小,真要挥霍也得发育完全了再说。
至于荤腥却是时常进补一些,倒也并非半点不沾。
没办法,不吃不行啊!
真要是三年只吃草不吃肉,陈启觉得自己这身子骨怕是迟早得出问题,再加之老管家陈伯也时常劝说,这肉食到月余间能见上一回。
但这酒水就彻底免了,这玩应陈启的确是不怎么感兴趣,前世的他三杯倒,换了现在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至于什么这年头的酒水度数低酒精浓度不高的屁话,陈启可不会尽信。
量变引起质变,再低的度数喝进肚子里他也还是酒吗!
不过今天高兴,好友荀彧又是如此,陈启当然不会表现的扫兴。
二人结伴回到住处,也不知是陈府厨娘的手艺有多好,反正荀彧命家中仆从去打些酒后就抬脚进了陈启的书房。
见此情形,陈启也只好去让老管家弄些肉食来,也算是补上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见面的尴尬。
那时候一碗白粥让两人结识,如今情况变化陈启虽然心疼钱包,可在当下却也不会吝啬那几斤肉食,痛快的庆祝一番岂不更好!
“请!”
举樽畅饮当开怀。
陈启和荀彧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从三年前的初次相识说到了今天的同举孝廉。
一旁负责倒酒的老管家高兴地眼睛都快笑没了,只要看见酒樽空了那是赶忙给倒上。
主家少主得举孝廉马上就要入京,这在老管家看来那就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情!
也就是当下他还需要伺候少主跟荀少君喝酒,不然他肯定要去老主公的坟前好生的说道说道,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已故主公,圆了老主公的心愿。
陈启可不知道老管家居然想在着大半夜的上便宜老爹的坟头去,此刻的他正举着酒樽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呢。
以前三杯就倒的量,现在十杯下了肚才微微感到几分醉意。
好不容易能够放开了喝上一顿,他哪还有什么心思管别人想什么。
晃晃悠悠的敬了荀彧一下,陈启仰头就灌了一樽酒进肚。
“嗝…………”
长长的酒嗝浓浓的酒气,熏得对面的荀彧直翻白眼。
“子……子庚醉了!你醉了!”
荀彧说话舌头打着结,摇摇晃晃的伸手指着陈启。
“胡说!我没醉!”
陈启听到这话当即反驳道。
“反倒是文若你肯定是醉了,不坐在这喝酒怎么站到那边去了!”
吐词清晰言语利索,乍一听好像陈启真没喝醉似的。
可老管家这时候却苦笑着不知道该不该反驳自家少主的话。
好像着这书房里头,站着的人只有他一个啊……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启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之后,只感觉脑袋传来阵阵胀痛,就跟被人从背后狠狠敲了一闷棍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陈启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
发现自己是在书房的榻上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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