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住药蓠,十指抓进他的衣服里,留下深深褶皱。
“好久不见。”我用下巴蹭着他的肩头,颤声呢喃。
“笨狗……”药蓠轻拍我的后背,语气一下子软了,“?我穿成这样,你抱着,成何体统?”
话音落处,卢令也皱着眉咳了两声,我这才注意到呆在一旁的众人。
“那个……”我只得松开药蓠,不无尴尬地望了望他被垫高的胸,又望了望身后那几位,忽然换了个姿势,矜持地搂住药蓠的肩,正色道,“……咳咳,这是我兄弟药蓠,大家……认识一下?”
静默半秒,黄狗他们刚刚露出笑意,卢令便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不想再认识一遍了。”
说罢,他便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谁若想跟那姓药的讲话,就自便吧!”
站住!”我旋即低吼——
卢令驻足。
——“仅凭你我,根本救不了这座城!”
“哼,”卢令一动不动,“加上这个舞姬就可以么?”
“阿蓠他……”我还想说什么,药蓠已经拍了拍我的肩,上前几步,分开旁人来到卢令身边。
“卢令,谢谢你照顾小昱。”药蓠缓缓开口,一改往日的傲气。
见卢令不语,药蓠又道:“吸血鬼已经派出全城精锐绞杀你们,我此来,是为了帮忙。”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一凛。
“帮忙?”卢令轻蔑一笑,“别说那么高尚,你只是为了莫昱。”
“你最初来这座城,不也是为了川爷么?”药蓠不慌不忙。
“……”卢令忽然变脸,目露凶光,“……少废话!”
“好好好,不提了,”药蓠笑着摊开双手,作投降状,“总之,现在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守护这座城,让无数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至于失去挚爱,失去兄弟,失去亲人,对么?”
卢令猛地转身,扬起脸来,喘着粗气与他四目相对,眼中的愤恨和不甘与药蓠的从容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僵持有顷,卢令狡黠一笑:“你若真想加入,便要一直当我的部下。”
“敬听吩咐。”药蓠微微欠身,笑意不减。
“就算让你赴死,也不许违抗!”
“是。”
“卢令!”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吼出声,“你别忘了,我也是叛军的头目!我不允许你……唔唔唔!”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小昱。”药蓠走来捂住我的嘴,转对卢令道,“头儿,可以帮我拿一下橱柜里的衣服么?很快这里就会被攻破,作为我给你们的见面礼。”
“攻……攻破宾遐观?”银牙惊得从黄狗肩头跌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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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遐观顶层,一个歌姬闪入厕所,迅速锁了门。
“叮铃——”一双白皙的手摘下闪亮又笨重的头饰,将其放在洗手台前。
从背后看去,这个白发披散的女人正在面对镜子娴熟地解开上衣和束带。
“哗啦——”长裙被褪下,露出一对修长的玉腿。
随后,女人蹲了下来,从地上的华服里掏出两团棉花,扔掉,又起身打开洗手台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件折叠整齐的白衬衫,凑近了一闻,这才满意地穿上,对着镜子系好。镜子里,映出一副男人的胸膛,一张俊俏的脸蛋,还有一对渐渐妖戾的异色双瞳。
穿好了衣服,山鬼摘掉假发,望着镜中的自己狷狷一笑,像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一般,悄然戴上事先备好的白无常面具,抓起红白相间的华服重新一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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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蓠换过装,摘下美瞳,又成了先前那个俊朗的少侠。
豹尾和老棍儿在看到药蓠的真面目后自觉不好意思,好在药蓠毫不计较,果断将自带的烧刀子与大伙分了,说以后都是兄弟,谁也别见外。于是,他很快地与众人打成了一片。
当然因为怕引起旁人注意,这一切都是克制着进行的。卢令虽感不满,但也无话可说。
一瓶烧刀子下去,该谈正事儿了,于是黄狗他们奉命去门外守侯。包厢里,我、卢令和药蓠围坐一圈。
由于怕我担心,药蓠先告诉了我斯芬克斯坦的其他伙伴的去向,然后才交代他和山鬼此行的经过:“小昱,我们在进城前收到了你姐的消息,如胜姐说枭哥就交给她了,让我们放心接应你,她还告诉我们你加入了叛军,血族正在严查我们这些异能者,因此我化了名。在得知自己的工作地点是宾遐观后,我便卖力跳舞招揽客人,客人越多,你出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听到那歌词了么?山鬼写的,他说你听到后一定会找过来,”说到这里,药蓠调皮地眨了眨眼,“果然,我们的莫公子从没让人失望过!”
“啊!”了解那首词的来由后,我恍然大悟,但随后又垂下眼帘,那么说,委屈你了,阿蓠,让你为了我,在这么多人面前……”
“不要紧啦!”药蓠开明地拍了拍我,紧接着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毕竟……”他凑近我,挑眉一笑“……我们有契约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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