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枭北辰扶起短发女孩,帮她卸下累赘一样的猎枪,女孩犹豫了一下,双眼紧随着猎枪移动,直到枭北辰问她话。
“峙。”她木然道。
“那个插班生吗?”枭北辰眼睛一亮,“你怎么不从前门进?”
“学生证忘带了,翻墙进来,结果迷路了。”
枭北辰扫了一眼她周身上下的泥和霜,吐了吐舌头。
“有没有伤到?”姐姐俯下身来摸她的肩。
“没有。”峙满不在乎道,“对不起,惊了你们的马。”
“不要紧,不要紧,人没事就好!”姐姐和蔼地笑,“只是,答应我,下次别再忘带学生证了,也不要再惹马儿们了。”
峙闻言,马上仰起脸,像个乖小孩一样拼命点头。
我,药蓠,枭天启和山鬼,两前两侧护送着白马回到马棚,一路上聊得不亦乐乎。山鬼说那两枪都没打中要害,他大概是当时受到惊吓昏死过去了。药蓠就说,那兄弟你知不知道自己昏死过去的样子又拉风又吓人?
回国风馆的路上,我们聊到了斯芬克斯坦,山鬼说这是一所在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学院,四周全是断墙残垣,但学院内部条件却极好,与外面完全不像一个世界。
“就那座一进门可以看见的塔楼,”山鬼说,“塔顶我没有看见,但塔的第一层我进去过,是个教室,里面全是古籍卷轴之类的,还有一面电子黑板,一个Pinnacle最新款全息投影器。听说,这座塔所在的区域叫欧文馆。”
“那古籍里写了什么?”我好奇道。
“全是很古老的文字,感觉和它墙上的壁画一样古老。”山鬼沉吟。
“壁画上又画了什么?”我依旧不放弃。
“画了龙,腾飞的巨龙,张开双翅庇佑着人类。”
“除此之外呢?”药蓠忍不住问,“这学院还有什么别人么?”
“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新生,从日本来的,名字叫夏沐海昌。你们来之前,我和他住一个宿舍。”
“宿舍……我刚刚醒过来的地方就是宿舍?”我赶忙问。
山鬼点头:“没错,就在国风馆楼上。”
“啊,那鬼哥可以和我们一间宿舍呀,一间里有四张床嘛!”我突发奇想。
“可这……我的衬衫和香皂还……”见山鬼为难,我立刻搂住他的胳膊,说什么也要他换房。
“就是呀,大不了让枭哥再给你买一打!”药蓠也帮腔。
终于,在我俩的软磨硬泡下,鬼哥答应今晚就收拾衣物来我们这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药蓠话风一转,问,“这里到底学什么?”
山鬼摇头:“不知道。”
我:“总不可能是劫富济贫,拯救世界吧!”
枭天启:“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我觉得枭哥说这话的语气特像个幕后大Boss。
这时,峙在枭北辰的拉拽下迎面走来,突然指着枭哥大喊:“这条命,小爷迟早会还的!”
“呦,”药蓠来了劲儿,“豪爽啊,少侠!”
“承让承让!”峙一边拱手,一边哈哈大笑。
姐姐把长发拢到耳后,大跨步在走廊带路,听见俩活宝的对话,侧过脸,浅浅一笑。
铜砌的孔雀雕像足有两人多高,炫目精致的尾羽呈扇形,铺设在小型假山瀑布的一侧,高昂的脖颈弯曲成优美的〝s”形,浓密的艳羽层叠胸前,错落有致。娇小的头上,那撮明丽的羽毛好似盛开的花冠,细长的双眼宛如绝世的神明,冷艳,瑰丽,让人联想到断臂维纳斯——唯一不同的,是那对紧贴两侧,婚纱般倾泻而下的双翼,每一片羽毛都历历在目,闪闪发光。
“哇塞,这就是所谓的正门啊!”我一下扑到池边,把荷叶下的红色锦鲤吓得四散奔逃。药蓠赶紧把我拉开:“别跟没见过似的!”
谁知我刚有所收敛,那边又传来了峙的惊呼:“woc,这么气派的配置我还是头一回见……”
花岗岩铺成的地面,又高又粗的房梁和立柱,悬挂的仿古灯笼和由两只青铜仙鹤簇拥的宫灯,映在清澈无比的花岗岩上,所有一切,都让人有种置身于盛唐宫廷的错觉!
沿着散发出朴质木香的台阶盘旋而上,二楼有一扇雕花的玻璃屏风。屏风后,五套桌椅罗列有序,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闪着油光,梁上高悬一盏民国西洋灯,彩色的光斑打在墙壁正中的山水画上,如一道突如其来的飞虹。再往前走,可见宿舍的三扇木门一字排开,每扇门前都铺有独具西域风格的波斯地毯,与门前的欧式油灯相得益彰,木门修长的影子倒映在地毯软而细的丝绒上,条状弯曲的纹饰行云流水,金红交织,迂回往复,在阴影的笼罩下,仍闪着光。
走廊环绕大殿一周,地面铺设花岗岩,三间宿舍之后便是各色古朴书架以及茶桌,垫有红丝绒抱枕的竹椅放置在茶桌两侧。再仔细一看,书架上也满满当当的全是古籍和竹简——一看就是专为好学生布置的阅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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