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叫江城,西安人,去陪黑狮集团各位员工庆祝圣诞的,当然你是一名特邀嘉宾。”药离已经是第三遍跟我重复请帖上的内容了,因为请帖只够一个人进去,而他和枭哥的家族都曾混迹于各色富商之间,所以他们都有被识破的风险,只有我,没有背景又是孤儿出身,看上去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知道啦,知道啦——然后你变成鼬鼠暗中保护我,枭哥会在外边接应。”我出神地望着清衣巷38号富丽堂皇的大理石门脸,十米多高的喷泉在时而变换色彩的霓虹灯光下涌向半空,溅落的水珠打在我仰起的面颊上,透着阵阵微凉。
?旋转门后,巨大的水晶吊灯和盘旋而上的扶梯相互衬托,外加大厅正中两层楼高的翠绿色圣诞树和缀满松针的璨灿金银,将世俗的浮华奢迷演绎到极致。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忘!”药蓠扳过我的脸,一字一顿道,“进去后低调一点儿,只要把会议的内容记下来就行,再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摸清他们的部分低细,绝对,绝对不要生事!”
?“记住了老大,绝对不要失事,看见熟人赶紧躲,情况不对赶紧撤,实在不行躲厕所……”我摇头晃脑地应付。
“记住了就好,”枭哥拍了拍我的肩,指向大理石台阶上来回踱步的机械怪人——那人只有一张布满胡渣的脸是人皮做的,其他部位全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正在挨个儿检验来访者的请帖,“先过他那关,量力而行。”
我扶了扶额,像革命烈士英勇赴死一样揣着请帖大跨步地走向大门——“等等!”枭哥一把拽住我“蹲下。”
?我刚想问为什么,就看见刚才那个服务生驶着摩托呼啸而过,打了个斜刺在大理石台阶边停下,随即他摘下头盔,风风火火地下了车冲到机械怪人近前。机械怪人撇嘴俯视着他,服务生连比划带解释。因为距离太远,我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看见机械怪人面目冷峻,任凭对面唾沫星子飞溅,动也不动一下。
?“我靠…他找死……”我嗫嚅道,不由为那服务生捏了把汗。
?话音落处,服务生甩手解开领带,很潇洒地把外衣一脱——随着工作服的飘落,只见在那轻瘦的外表下竟然有一半都是金属和齿轮!
?药蓠倒吸一口冷气,不等我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闷响,机械怪人的巨拳猛地击打在服务生裸露的胸膛上!服务生举起镰刀状的右腿向他横扫,机械怪人顺势擒住他的金属脚踝,朝反方向使劲扳去。只听一声惨叫,服务生的半边金属躯干扭曲到几乎变形,与为一边的人体形成诡异的反差……
?“噗———“服务生一口鲜血喷在洁白的大理石台阶上,机械怪人面天表情地松开手,在一阵零件散架的“哗啦”声中.服务生像一坨人形的麻袋般斜倒下去,从台阶上滚落。
?一个身穿礼服手戴名表的光头男人挽着两个摩登女郎迎面走来,像怕脏了衣服要躲避臭虫一样绕开了在地上艰难蠕动的服务生和四下散落的齿轮。
?随后,只剩下半个身体的服务生被从大厅内赶来的几个伙计肆意塞进麻袋拖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妄图挣脱的抓挠,那垂死之时的隐忍……使我不由地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绝望地双手抱头。
?“小昱,小昱你还好么?”
?“怎么样,要不······我们先回去?”
?“回去个屁!”我一把推开药蓠,仿佛地下城格斗场上的聚光灯再一次打在我身上,那些贪婪的人们又开始永无止尽地呐喊,“这关我都过不了,还有什么脸闯荡江湖,陪你们打天下救苍生?!”
药蓠先是一愣,随即重重地捶了我一拳,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佩服:“好样的莫公子,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这个,”枭哥从药蓠手里夺过黑卡递给我,“这个没有透支上限,必要时尽管用!”
?
与他俩惜别过后,我感觉自己走路都带着风,虽然从这里到门口的路程着实太短了些。
?“你!”
?一只粗壮的机械手臂将我拦了下来,像之前欲演的一样,我熟练地掏出请帖,用两指夹着举过头顶,全程不敢抬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娘的看那么慢?
?快快快,他不识字吗??!还是……
?信息有误???!!
?“唰”一下我的冷汗就下来了,正琢磨着怎么解释呢,头顶就传来一个闷雷般的声音:“江老板?不好意思,久等了,刚才有个人冒冲你来着,已经被我们处理了。”
?靠!我心中暗骂,接过递回来的请帖,本着“宁可不说也不错说”的原则,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道:“很好,你们办事我放心!”
?说罢,不等那人回答,我就已经三步并两步地逃入大厅。
核实了楼层和包厢号后,我便跟在人群后面混进了会场。在此期间我尽量表现得很自然,步伐沉稳,举止得体,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人注意到我,更别说朝我点头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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