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哥,枭哥你别睡…”
“枭哥你快醒醒啊!”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求你了,别睡。”
“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就到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重?”
“……”
离学院不到一公里的林子里,我背着枭哥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我想了很多办法:给他止血,,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可是他在我背上晃晃悠悠的,就是醒不过来。
一只惊鸟掠过树梢,被撞落的积雪正打在我的脖子里,我猛一哆嗦,在寒冷的渗透下“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雪,没过膝盖,冬阳微薄的暖意穿过纵横的枝丫,停留在我的面颊上。
我动了动胳膊,防止枭哥滑下来,然后来不及稍做喘息,便又一次摇晃着站起来,直起快冻僵的身子,咬紧牙关向前迈去。
就这样,跌跌爬爬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很近的路程眼下却长得要命,终于在日头西斜前看见了学院的尖顶。又走了一会儿,刚刚走出废墟的几个人远远地看见我们,立刻动身朝这里赶来。
我来不及分辨他们是谁,便一头栽倒在雪地中…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宿舍里却只有一只坐在窗口发呆的白狮——天已经黑了。
“恺撒,”我迷迷糊糊地喊道,“他们人呢?枭哥…”
这个名字一出口,我立刻怔了一下,清醒了不少:“枭哥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恺撒转回身来眉头紧缩,步伐沉重地向我走来,“枭天启的二叔下午刚来,校长当着他的面大发雷霆,不准任何人见你!”
“那你…”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首先,我不是人。其次,凭我对老大的了解,他能为你这么做,如此结果必然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提前来支会你一声。”
听闻此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可是枭哥受伤…又不是我干的。”
“还狡辩!”恺撒怒吼着扑上床,两只爪子按在我肩上,“你觉得枭哥会希望自己豁出性命救下的,是一个只会逃避责任的胆小鬼么?!”
它那两只爪子力量出奇的大,压得我一下清醒过来,连声嚷嚷:“疼疼疼…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恺撒这才收爪,跳下床,紧挨着床沿坐下,听见它急促的喘息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怎样一句话,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
“可是,我被关在这里也没法参与这事啊。”半晌,我才嘀咕道。
“门被锁了,窗户还开着。”恺撒说罢,起身走向窗口。
听闻此言,我也没功夫叫苦了,咬咬牙翻身下床,好在恺撒及时赶来,我扶住它的脊背才没有摔倒。
“勇敢一些。”恺撒后退两步,我则看了看胳膊上裹着的绷带,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上。
这扇窗户我们时常进出,若在平时,肯定难不倒我,可是眼下我身上有伤,加之夜晚又黑,万一落地姿势不对,那就惨了!
“来吧,我和你一起跳。”恺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不待我回应,它已然化做金粉穿入厚实的墙壁。
——妈的,拼了!我在心中呐喊,与此同时“嘭”一声拉开窗户,面对突如其来的晚风和欧文馆久久不熄的灯火,纵身跃入黑暗……
“哗啦——”我一屁股砸在屋檐上,顺着瓦片一路滑下来,终于“扑!”地掉落在雪堆里。
“是谁把雪堆那么高的?小爷非弄死他不可!”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扑打着积雪,满身雪渣地从里面挣扎出来。
“可不是嘛,”恺撒化成白狮出现在我面前,“差点没摔死我们的莫公子……”
“好啦好啦,别贫了。”我扶着它起身,回头望去,整栋宿舍楼——包括羽人的茶社都是漆黑一片,“奇怪,他们人呢?”
“应该都在图书馆,和齐默博士一起。”
“枭哥也在?”
恺撒点头。
“好嘛,”我裹紧了外套,“走,去找他们!”
“慢,”恺撒绕到我面前,“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找校长,和他把事情讲清楚。不然,等他发现你乱跑还会更恼火。”
“我去找他就不是乱跑了?”
“性质不一样,你去找他是为了解释的。总比一声不响地擅自行动强。”恺撒蹲坐下来,不无耐心道。
我叹了口气,仔细一想也是,便问它:“校长现在在哪?”
“和如胜姐,还有枭二爷在会议厅。”
“什么?”我大惊,立刻打起了退堂鼓,“你说我姐也在?!”
恺撒见状眯起双眼,抖擞鬃毛起身,将宽大的脊背暴露在我面前:“没错,现在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散会!”
喜欢问塔请大家收藏:(www.akshuwu.com)问塔爱看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