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局三楼,室内。
“哗啦!”一声,两个人影破窗而入,在飞溅的玻璃渣中先后单膝点地。
“枭哥,你这霜月好呀,不费劲就唬住仨!”说话之人在落地瞬间已给手枪上了膛,再抬头时,笑容森冷。
“少废话,快救人。”另一人迅速起身,甩出的刀光直劈向红头发——
“哎慢。”拦住他的人,竟是纪朝歌,“误会了啊,都是误会,这位罗警官是我一弟兄,最近不知为何遭人利用……”
“你才遭人利用,我这是为民着想!你们的朋友擅用异能,你们还袭警——今天这事不审清楚,谁也别想走!”红头发急了,但见刀锋就抵在纪朝歌额头上,也不敢乱动,只是大喊吼叫。
“你有本事官商勾结,私藏琼筵,如今却连一把刀都怕,讲究想拿什么来守护人民?”我已经被药蓠松了绑,扶着站在那里,听他这么一说,便喘着气回应。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拍卖会能如期举行,什么官商勾结根本不存在——至于琼筵,我从未听说过!”红头发似是被激怒了,一把推开纪朝歌,上去一脚直指枭哥的手腕!
枭哥见状,收刀迎战,一个后仰加侧翻,与红头发拉开架势。红头发见扑了个空,也不上前,径自扔掉帽子,仰起脸来,金黄色的瞳孔瞬间扩大,眼珠却缩得又细又长,纵使无风,火红色的头发也如烈焰一般高高竖起,水草似的浮动着。
药蓠将我护在身后,举枪瞄准。
“御都鬼使,缠住他们。”
话音落处,无数沾满泥泞的漆黑人手从地板的缝隙间钻出,潮水般涌来!
“是御鬼术,”药蓠皱眉沉吟,将一把猎刀递给我,“莫公子,打起精神来!”
一只泥手抓住我的脚踝,被一刀劈烂成泥;又一只泥手攀上我的小腿,被当场扎爆,浓稠的泥浆溅了我一脸。来不及擦拭,我便飞速转身,一抹一刺,把从墙缝中挤出的泥手纷纷干掉,不料就在这半分钟里,更多的泥手从天花板上蔓延而来——
我赶忙举起刀抡了一圈,弧光中,泥点像雨滴一样打下来,迷进眼睛里又痛又辣。两边的泥手趁此机会蜂拥而至,一左一右缠住我的双手,不等我挣脱,天花板上的泥浆便重新汇聚成手,生生捅进我的嘴里!
“砰砰!”两枪,泥手在我的口中炸开,泥土的腥臭和火药的气息呛得我直咳嗽。
突然后背被一股力量撑住,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当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直起腰来继续拼杀。
被泥手抓住,扎下去,烂泥飞溅,再被抓住,再扎……不知不觉间,背靠着背的我和药落已经浑身污泥,但被斩断后弹起的泥手依旧没有减少,接连不断的枪声里,泥浆四射!
“罗队,罗队你疯了吗!再这样下去,坐在审讯室里的就该是你了!”
见枭哥面对泥手势如破竹,眨眼间便杀到红头发近前,纪朝歌终于按捺不住,厉声警告。
然而红头发听似没听,提刀上前与枭哥兵刃相接——两道寒光来回翻飞,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响一声盖过一声。突然,红头发脚尖蹬地,腾跃而起,高举着手里的疯狗刀居高临下向枭哥劈来,枭哥丝毫不乱,在后仰的同时顺势起跳,凌空格挡!
红头发已然跃过半空的至高点,此刻头重脚轻,双手笔直地前伸,刀锋朝上举过头顶;枭哥却刚刚腾空,以站立的姿态接下这一击,刀锋朝下,与对方的兵刃狠狠擦过——一道炫目的火花自二人间闪过,“咣当!”一声,红头发的刀脱了手,他自己也扑倒在地,两人在半空中已经调换了位置,那边,枭哥正稳稳落在红头发站过的地方。
“姓罗的,见好就收吧!”药蓠见状,也帮腔道。
红头发不依不饶,随着一声怒吼,更多的泥泞向他和枭哥之间汇聚而去,像冒泡的喷泉一样越鼓越高,很快便形成一个不断往下滴着泥液的圆锥。圆锥缓缓转动,正对枭哥的那一面凹下去三个窟窿,最下面那个窟窿越张越大,一般恶臭从中吐出,熏得枭哥双唇紧闭,眉头拧了又拧。
“糟糕,他放出真招了。”药蓠给枪上了膛,正要助枭哥一臂之力,被我拦下:“等等,我有办法!”
办公桌上那个暖水壶,我盯上很久了。
“什么?”药蓠狐疑。
“借你裤腰带一用。”言罢,我便不由分说,一把扯下他的腰带,把猎刀插进去,绕着刀柄打了个死结,制成一把简易甩刀。
“你丫的,幸好我这腰带是装饰用的!”这期间,药蓠击退了企图偷袭我的泥手。
三把利刃从枭哥的长刀中弹出,齐刷刷飞向泥巴怪,那玩意儿被利刃先后刺中,竟无知觉,反倒像长虫一样冉冉升起,将枭哥完全笼障在它投下的阴影当中!
我当机立断,甩刀出手,击中暖水壶。只听“哗啦一一”一声,水壶砸落在地,滚烫的热水喷溅而出,浇得泥巴怪身上直冒青烟——红头发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捂着额头上的烫伤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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