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云雾缭绕的浴池包厢里,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被摁翻在地了。
慕长庚跨坐在我的身上,他披着刚换好的浴袍,束带整齐地系在腰上,而我……衣衫凌乱,眼中冒火,手里紧握从托盘那夺下的餐刀,狠狠抵住他的胸膛:“族长大人,我只是来服侍您沐浴,对契约什么并无兴趣,还请您自重!”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慕长庚又往下压了压,我奋力撑住,“整座城都是在下的,若与在下订立契约,你便可以离开这风尘之地,阅尽繁华。别说是沐浴了,连在下唱戏,云游,都得由你作陪。怎样,还没动心么?”
“不需要!”我咬牙低吼,将身体猛地前倾,用膝盖去顶他的小腹。他则抓住我握刀的手,边笑边用劲。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我的额头上已经泌出汗来,许是昨天让恶灵喝了酒的缘故,现在我只感到四肢乏力,多耗上一秒,力量便流失一分。
“小郎君……”慕长庚看出了我的窘迫,微微一笑,“放下刀吧?”
我冷哼一声,正欲回答,却见不远处的浴池中水波荡漾,不由心生一计,改口道:“我答应您,不过为了体现族长您的尊贵,请允许我先给自己洗干净。”
说话的同时,我并未放松警惕,果然——
“哦?”慕长庚不退反进,笑意更甚地急凑上来,用护甲挑起我的下巴,“在下没听错吧?”
“没有。”我一本正经。
“那就在在下面前洗吧!”他稍稍起身,一脸玩弄猎物的欢快神色。
我依言,挣扎出来,走至池边开始脱衣,不出所料,慕长庚很快也跟着来了,在贴近我后背的地方站住。与此同时,我的上衣滑落脚边,他温热的鼻息也如约而至般抵达我的颈窝…
“族长大人!”我飞快转身,不由分说地伸手,“您的束带松了,让我替您系上吧!”
趁慕长庚一愣的工夫,我已两步迈到他身后,悄然出掌,使尽全力击中他的背心——“唔!”
“哗!”
这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推入了水,脸朝下,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谁料刚做完这些,我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肉……“呃啊啊啊!”惊惧之下,我捂着前胸爆出一连串的惨叫,双膝重重砸在地上,眼角泪光闪烁。
“好呀小郎君……”慕长庚猛地冒出水面,甩开湿漉漉的长发,露出由暗金变为赤红的眸子,“……你敢给脸不要脸!”
说罢,他闪至岸边,愤然出水,一把钳住我的脖子,护甲生生刺进肉里。
我被他提到半空,只觉得快要窒息了,无论我怎么用力去掰,那只手都似铁箍一般纹丝不动。情急关头,我双腿乱蹬,拼命挣扎!奈何溺水的感觉逐渐侵占全身,我开始四肢发麻,意识减弱,动作幅度慢慢变小,仿佛自己正在深渊中下坠,下坠……
就在这时,慕长庚好似被什么别的东西吸引了,铁钳缓缓放松——“什么?”恍惚间,我听见他狐疑的声音,“竟是条有主的狗?”
有所恢复的我也来不及咳嗽了,当下想也不想,满脸通红地一口咬在他的腕上,血腥味儿瞬间溢满齿缝。
“哇啊啊啊!”慕长庚吃疼,一把将血手抽回去,哀嚎连连。我逮着机会一个侧翻,滚出数米后一头撞在墙壁上,也顾不着后脑的剧痛了,爬起来就奔向门口。
“站住!”岂知没跑出几步,我又被慕长庚迎面扑倒。
这一次,我看清了他胸前的密鳞,呈柳叶的形状,渗出来流金般的黏液——而他,慕长庚,也正像野兽一样大口喘息着,几乎湿透的衣衫半挂在身上,银色长发披散下来,不断滴着水,一双血红的眸子里,欲望与杀意并存。
龙血咒……是龙血咒!
“慕长庚!慕长庚你清醒一点!!!”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却更加蛮横地按住我,任凭面颊肿起,然后用留有牙印的手抚过我的锁骨,未干的血迹,全被蹭到我身上。
我急中生智,伸长了那只没有被控制的手,一点点够向不远处的餐刀。
“这里被标记的话……”他喃喃自语,指尖和护甲又游走至我的脖颈,呼出的气息烫得吓人。
“咣当!”餐刀的末端被我压下,挪动了数分,忽又弹起,离我更近了一些。
“……那这里应该不介意吧?”
慕长庚话音刚落,我便握住餐刀高高举起,“噗!”地扎进了他的肩头,鲜血登时溅我一脸。
可怕的是,慕长庚竟像没感觉一样,睁大双眼注视着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既不喊叫也不反抗,仅仅是随着我抽刀的动作晃了一晃。几秒钟后,他肩头的伤口居然开始愈合,周围的肉如同冬眠初醒的虫般蠕动起来,纷纷爬向那道豁口,不一会儿就将其完全填满,弥合了。
与之相同,他手上的牙印也在自动愈合!
这下,该轮到我睁大双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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