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上贴了封条。四下一望,才辨认出这是在网吧的包厢里,周围又狭小又昏暗,只有面前那台电脑的屏幕还亮着。
这是干什么?卢令呢?我回忆着昏迷前的经历,突然想起脖颈处那一击,到现在挨揍的部位还隐隐作痛……该死,卢令这个骗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咬牙切齿,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连带着封条大幅度地一张一缩。
门帘忽地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衣着邋遢的小女孩闯进来。她见了我也不害怕,仅仅是愣在那多瞅了我两眼,便张牙舞爪地爬上我的膝盖,小手一抓,掐得我脸颊生疼!
“唔……唔唔……嗯嗯!”我闪避着,小女孩却乐得直拍手,还“呲啦!”一声撕下我嘴上的封条,割皮般的剧痛激得我眼泪汪汪,喘息声都有些变了调。
“喂,他可会咬人的。”长发微散的卢令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他换了件黑色卫衣,将斗篷松松垮垮地围在肩上,看上去风度翩翩。
“混蛋,”我忙不迭地求助,“快弄走她!”
卢令呵呵一笑,径自上前抱起女孩。
“大狗狗,狗狗……”女孩依依不舍地揪紧我的头发,我被迫高昂起头,一脸幽怨。
“放手,秋千,”卢令故作严厉,“放手。”
女孩这才松了手,卢令把她抱出包厢,轻轻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女孩就跑没影了。
“抱歉。”卢令转身面朝我,倚着桌沿道,“妓女丢弃的孩子,性子太野。”
我不愿和他多言,直接开门见山:“凭什么绑我?”
“因为要给你看个东西,”卢令把手放进口袋,“怕你反应太大,一会儿又要打我。”
话说完,一块烂布条便展开在我眼前,卢令拎着它,别过脸去。
我看着看着,双眼忽然睁大,眼眶逐渐泛红……那上面全是用血写成的字,一种较浓,一种较淡,浓的那个显然流了很血,其内容一看就是枭哥的口吻!
“危险。”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最后那行,“我可以,带昱走。”
“带昱走……”我仿佛看见枭哥忍受着酷刑,语气无力、恳切。
见我呆在那里,半晌无言,卢令方才正过脸:“放心,你的枭哥没有生命危险,目前只是被一个女人囚禁了而已。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我已经派手下黑客去查了。”
“血是怎么回事?”我对他的后半句充耳不闻,仍直勾勾地盯着布条。
“啊……”卢令一愣,旋即又恢复了镇定,“他可能受到了我的启发吧,毕竟我就是嗑破食指写的字!”
“不,他的血,更多。”
“那他下嘴更狠……”
“卢令!”我两眼一瞪,目露凶光,“告诉我实话!”
“妈的,你果然没有以前好骗了。”卢令仰天长叹。
“快说!”
“那个女人……”卢令闭上眼,显然这是他极不愿透露的,“……那个女人给他放了血,但是不多,她想用这些血来救活一株垂死的银杏。”
“救活银杏,用枭哥的血?”我颤声问。
“是的。”卢令不敢看我。
“你只知道这些?”我又问。
卢令点头。
“妈的!”我骂了一句,甚至比他刚才更狠,“放开我,带我去找黑客!我要知道那女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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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黑,只有三台电脑亮着光,中间屏幕上,绿色的乱码一行接一行地出现,跳闪不停,坐在桌前操纵它们的少年身穿墨绿色连帽衫,一头又黑又浓的卷发,两只手悬在键盘上方,看的出来,他在紧张地等待什么。
我和卢令在他身后站定,都不敢出声打扰。
忽然,屏幕上的乱码停下了,三台电脑上同时出现了一串蓝色的数字加字母。卷发少年眼睛一亮,取出一枚小小的U盘,“咔”地插入主机中。但是很快,那串数字加字母就变成了中文:“您查找的记录不存在。”
这行字闪动几下,便连带着乱码一起消失了,三台电脑同时恢复到主页。
少年冷哼一声,单手托腮地抱怨:“丰都城这墙建得可真高啊!”
“那,请问……”我急急上前,“……还有没有别的路径?”
“你是哪个?”少年将椅子转过来,面对我。我这才发现他长着副中东人的面孔,浓眉大眼,皮肤显黑。
“啊,他是我朋友,”卢令拍了拍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朗声道,“今后,就是咱们中的一员啦!”
“哦哦哦,欢迎加入!”少年这才起身,笑着朝我伸出手来,“我叫宰德,请多关照!”
“莫昱。”我也握住他的手,介绍道。
寒暄一番过后,辛德坐回位子上,正色道:“现在有三个问题。第一,我在地图上没有找到你们说的宫殿,据显示,那堵高墙里是一大片水库,专门为外面的林子供水;第二,我黑进斗兽场的后台,发现了近十年来消费最多的账号。”
说罢,宰德按了下手表,半空中立刻弹出一块三维屏幕,屏幕上有一条长长的ID,用户名为:N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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