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邀请荣嘉在几日后去王府赴宴的请柬,请柬上只有寥寥数语:
“吾有新摘梅子,久醅绿蚁,欣闻将军初掌泾邙,特邀尊驾于本月望日,莅临寒舍,共谋一醉。青云王莽。”
字迹汪洋恣肆,龙翔凤跃,如果按照以字见人的说法,那这个写字之人绝对有大心胸大气魄。
更重要的是,字里行间残留的那份道意,是那么地浩渺苍茫,让人只觉有如高山仰止。
荣嘉看着手中的那封请柬,看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问许易纯道:
“那位国师王莽,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许易纯沉『吟』了一下,然后皱眉说道: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属下虽见过他几次,但却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他。”
“二十年前,长安方圆千里大旱,半年未降一滴雨水,饿死之人不计其数,大汉皇帝多次亲自祈雨未果。就在长安城中上至帝皇将相,下至黎庶百姓,所有人都感到绝望之时,王莽出现了。”
“他自称是来自青云山中的修道之士,自荐于大汉皇帝之前,早已走投无路的大汉皇帝为其建百丈高台,王莽登台施法,三刻钟后暴雨倾盆而下,全城百姓在那一刻,全部跪在雨中朝高台上的王莽叩首不止。”
“那一天,王莽一人救一城,活人百万!”
“大汉皇帝当场封他为护国神师,当日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因天降甘『露』,当时的太子殿下去流经城内的渭水边查探水势,却不小心滑入河中,溺水而亡。”
“自此后,王莽正式进入大汉朝庭,本来在俗世王朝中,请修道之人担任国师,亦属常事,此等国师一般不得『插』手具体政事。”
“可惜王莽是不同的,因为祈雨一事,他在朝野间的威望实在太高,所有人都对他奉若神明,虽然他此后再没施展仙家手段,但朝政也依然逐渐落入了他手中。”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在长安城中大兴土木,建了一座极为广大的国师府,终日大摆宴席,款待当朝权贵。自己却在国师府旁结庐而居,清贫自守,也极少出现在那些夜夜笙歌的宴席间。”
“同时,此人恻隐之心极重,就算路遇流浪的猫狗,都会带回饲养,而在他的国师府中,更是收留了上千名长安城中的孤儿,然而对待政敌,手段却又极其残忍,只要是和他做对的人,无不是抄家灭族,株连九族,不给对方一丝活路。”
“而且他虽然倾心结交权贵公卿,但在施政上庶民之利,均田地,改币制,这些举措都极得民心,在乡野之间,他的名声地位早就已经超过了刘氏皇族。”
“特别是这几年,朝野间已经不时有人提出,请大汉皇帝将皇位禅让给王莽了,这其中甚至有他们刘氏皇族他们中的自己人。”
听完了许易纯的讲述之后,荣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很古怪的人。
如果这王莽只是一名普通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算难理解,无非可能是个城府极深的枭雄而已,但是,他是一位真仙啊!
这才是王莽让人看不懂的地方。
你说一位早已证道长生的真仙,掺和进凡人王朝中的争权夺利,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莫非他还真想许易纯猜测的那样,想当一位人间帝皇,难道他不知道在他登基为皇的那一刻,就是他修炼了不知多少年的修为付之流水,由仙化凡的一刻?
真是猜不透此人的心思。或许几日后在自己真正见到他时,才能稍稍解开心中的疑『惑』吧。
荣嘉将那封请柬好好地收了起来,准备这几日再好好揣摩一下其上残留的,那些应该是来自王莽的道意,或许能有一些新的发现。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四柳居中,在和小芽说了一会话后,他回到自己房中静坐修养,过几日就要去见那位莫测高深的大汉国师,他必须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只是在他刚刚入定没多久,就被一阵异响惊醒了,古怪的声音是从隔壁房间发出来的,那是一种窸窸窣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的声音,荣嘉直接运起了万象之眼,然后隔开两个房间的墙壁就在他眼中消失了,荣嘉凝目望去,下一刻,两道鼻血就直直从他的鼻子中喷了出来。
隔壁房间的场面,实在是太香艳了。
有一名他极陌生的女子,此时正手足着地的趴在隔壁房间的那张大桌子上,浑圆饱满的完美玉『臀』却高高翘起,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惹人遐思了。
最重要的是,这名女子的身上,是没有穿着任何衣物的,『裸』『露』着她那具仿佛钟天地之灵秀的绝美胴体,肌肤不能用雪白来形容,而是一种透明如玉般的光洁『迷』人,身体的曲线波澜起伏,这种弧线本身就是一种至美的事物,就像荣嘉曾经见过的战仙杨戬手中长戟划出的弧度,两者同样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奥秘。
女子的面容同样美丽的惊心动魄,那是一张充满了成熟魅『惑』风情的俏脸,只是现在脸上的神情,却仿如六七岁的女童般『迷』惘,正不断地转头四顾,似乎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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