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耿去病堪堪赶到,遵照李志常的吩咐,祭起太乙拂尘,当空现了玉如意本体。
也不出现金龙,似板砖飞去,砸在七夜身上。
可怜七夜作为七杀魔宫少主,肉~身金刚不坏,却挨了一板砖,砸出天雷火,当即晕了过去。
秦梦瑶也不由呆了一下,随后扑哧一笑,美不胜收。
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出身再好,一砖撂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周宏文被李志常送到了蜀中之后,本来平安无事。
他自己耐不住寂寞,加上为人『性』格爽快,诗酒风流,很快又在蜀中混得点薄名。
此时天下虽然『乱』象将起,还不如何厉害。
益都附近还算安定,周宏文名声起来后,便被彭川县令看重,召他去做幕僚。
周宏文慨然应允,自不待提。
这段时间彭川县令外出公务,周宏文便也闲了下来。
他正在县衙里面和同僚闲侃,聊以打发时日,忘却了远离故乡的不痛快。
忽然衙门外通传,县令夫人的婢女来了,说是县令夫人徐氏找他有事。
同僚凌生笑道:“周兄现在的名声都传到县衙后院去了,少不得又要提携,如今还有个司吏名额,办好了差事,说不定到时夫人枕头风一吹,就成了。”
司吏便是衙门里负责文书的小吏,前代便有一位大将军死在刀笔之吏手上,说得就是司吏这种人。
真要成了,倒也有些权力,在本地更有头脸。
周宏文洒然一笑道:“文台贤弟以为我初来乍到好糊弄么,谁不知道咱们县尊那点事。”
凌生也是付之一笑。
原来这县尊虽然为人不算太坏。却有龙阳之好,徐夫人跟他成亲多年,听说至今一无所出。
此事本县上下,少有人不知道。
而那县令也不引以为耻,自诩大名士风流,放诞不羁。出入公然携带娈童。
周宏文对于县令这个爱好,可以说敬谢不敏。
他长得端正,自小没吃过苦,县令召他做幕僚,不定也藏了这个心思。
当然县令这个特殊爱好,也是他来之后才知晓的,现在是木已成舟。只能稳着了,心里到底有些怨气,故而拿此说笑,同时也以调笑县尊为由,给其他人一个态度。他和县尊可不亲近,没那种关系。
周宏文整理好形容,便跟着小婢而去,到了后院大堂。
徐夫人不过二十许人。人妻少『妇』,虽然打扮素丽。却不掩本『色』。
只是眉宇之间,那份忧愁,谁都能看出来。
周宏文虽然知道县令的『毛』病,此刻见到徐夫人的颜『色』。亦不禁为之打抱不平。
只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能干预。周宏文如常行礼。
徐夫人见到周宏文,便轻声细语道:“周先生请坐。”
周宏文落座之后,对着徐夫人道:“不知夫人找我来何事?”
徐夫人听到周宏文的话之后,不禁脸泛起一丝晕红,声音有些柔弱道:“我想朝拜碧霞元君,但是路途遥远,一直未能成行,听说先生文墨不错,想请先生写一篇祭文,我派一个仆人送去泰山,烧给娘娘,就算了了心愿。”
周宏文心下了然,那碧霞元君又有道教神灵送子观音的名头,信仰极为广泛,徐夫人想朝拜碧霞元君,求她垂怜送下一子,了一了心愿。
见得徐夫人娇颜弱语,他怎么能够拒绝,可以说是义愤填膺,对县令那个特殊爱好,愈发的看不惯。
他也是『性』情中人,不然当初就不会在清水县得罪了黄典史。
不过这急公好义的『性』情,也让他交下了李志常这样的朋友,得失难说。
周宏文几乎要一拍胸脯,好在按捺住了,回道:“夫人有命,在下岂敢推辞,一定尽心尽力写好这篇祭文,了夫人的心愿。”
徐夫人听到‘了心愿’更不免脸上一红,柔声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周宏文跟李志常相交多年,受到李志常的影响,还是有些学问,县令召他当幕僚,也不仅仅是因为周宏文长相缘故。
有大儒曾为后辈作序,写到——物不得其平则鸣。
周宏文为徐夫人打抱不平,文章便就气势颇足。
还用上了骈体文形式,从徐夫人生平说起,只是他激『荡』之下,用词并不检点,其中有句话说:“栽彭川满县之花,偏怜断袖;置夹谷弥山之草,惟爱余桃。”
断袖自然指的是男宠,余桃也是一个典故。两句话的意思都是暗讽县令的龙阳癖好。
这一类的句子不在少数,周宏文几乎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可称得上生平巅峰之作。
若是有望气之人,看他这篇文章,也算有些文思之气了,虽然称不上灿烂如锦绣的锦绣文章,也是这彭川县内顶尖水准。
周宏文自然得意,先拿去给凌生看。
凌生是蜀中本地人士,风俗之下,还是比较敬畏神权,他沉『吟』道:“周兄文采斐然,只是有一点还需要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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