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一脸赞赏,看的钱家仆人向旁打听蔡大娘子,这大娘子喜观相扑,此时于瓦舍看女飐表演。
相扑与蹴鞠都是临安人喜欢的娱乐。
女飐,女子相扑表演者,不同于为皇家表演的职业相扑手,女子相扑更多是博关注的表演,由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喜欢看。
温国公曾弹劾女子相扑,又有理学的影响,以至女子相扑着装不似昔日豪放。
蔡大娘子听钱家三姑娘在礼行,表演都不看的回来了。
礼行那画,待价而沽,钱家三姑娘看中,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蔡大娘子这边笑脸进了礼行,当着钱婳,训斥其赘婿。
“大娘子,你这画……”钱婳听了两句粗俗话,不堪入耳,她不好管别人夫妻之事,于是直问画价。
“3000两银。”
听蔡大娘子开价如聊今日有雨,小南惊呼,“3000两白银,大娘子,莫不是欺我们姑娘外行,这画岂值3000两。”
小南平日不于人前多言,前有5000两之事,钱家生意虽做的大,可银两非大风刮的。
“你这丫头好不会说话,这御街开门做生意的,你且打听,我何曾欺客,再者三姑娘的名号,临安城谁人不晓。”
“蔡大娘子勿怪,小南姐姐与你顽笑。”
“瞧我这记性,这会认出肖家小哥,你看中何物?”
肖家仆人笑了笑,“三姑娘看中你的画,我家公子的店只待东风。”
蔡大娘子眼睛转了转,又与钱婳言,“三姑娘,不是我蔡大娘夸口,此画乃李待诏真迹,有道是红粉赠佳人,名画赠名士。”
“李待诏之画,配会元郎店,妙极!”
钱婳不懂画,既然蔡大娘子如此说,那便包了。
小南急道:“姑娘稍等,小北请大少爷来。”
小北此时有点懵,顺手摸的画,值钱!
蔡大娘子多伶俐,笑问钱婳,“三姑娘你看?”
钱婳一向大手大脚,“不用。”
“且慢!”
众人闻声望去,肖家仆人开口道,“蔡大娘子,敢问此画何处得?”
今日费这般唇舌,当家的不说,丫鬟小厮倒多嘴。
“自然有各人缘法,若非三姑娘看中,奴家又怎会舍画,你这小哥,亏的平日有交情。”
“大娘子再听我一言,小人随二少爷多年,识的些许墨,这画虽好却为摹本,不值3000两。”
不值3000两,之前夸画的人,难道不是他?
钱婳问肖家仆,“你姓甚名谁?”
肖家仆道:“小的贱名怎敢污三姑娘耳,三姑娘问,小的姓肖名山,姑娘可随意称的。”
小三!
钱婳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真是贱贱的名字哦。
“姑娘,你当心些。”
小南取了丝巾,边擦边听肖家仆人说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前错怪小北了,仆随其主,心眼忒多。
小北一向信肖山的话,又有小南的警示,见蔡大娘子黝黑粉脸有一丝羞红,跳出来道:“你当钱家如此可欺么,我们三姑娘有心看顾你,你唬弄错人了。”
蔡大娘子瞪着三角眼看肖山。
同族中有嗜赌之人,她用了500两银得此画,又请人鉴赏非赝品,真的成了摹本,何人临摹?
“当年李待诏入临安城,以卖画度日,想来大娘子请人鉴了画,非有意唬三姑娘,莫说这礼行,钱塘稍有家资者,大都藏了李待诏笔墨。”
肖山见妇人欲辩,又道:“摹本非赝品,此画又数摹本中上乘之作,小的见其技法有师承李待诏之处,虽不值3000两银,却有可取可赏处。”
话说到此,又转身向钱婳行礼。
“三姑娘,小的曾听我家二少爷于画作见解,每每夜不能寐思及此,颇有所感。”
原来的三姑娘是否喜欢听这些文绉绉的话,钱婳不知道,她对此的态度:有什么故作牛A与牛C中的话,安静的看着作势者。
小南小北与钱家众仆看三姑娘。
蔡大娘子琢磨经这一番,此画与礼行要遭城内百姓非议了,如何是好,这蠢货泼皮挡她求财,又得罪钱家了。
蔡大娘子家赘婿,最喜听读书人谈风雅,见众人皆不言,不及多虑道,“敢问小哥,肖家会员郎怎解画?”
肖山道:“画工,善,熟,巧,精;画意,雅,俗,趣。”
“字画见其意,勾描可成章,意念为书墨,心神作精神,可成一派风景。”
“观景人不语雅俗,只求其雅中俗,俗中雅意趣,身在此山中亦有缘。”
蔡大娘子家赘婿,拍手道:“妙极,会元郎真乃人中名士。”
蔡大娘子抬手要打,又收了。
众仆:蹴鞠不乐,斗酒不乐,听曲不乐,为甚读书?
小北:肖家二少爷,大文豪!
小南:狐假虎威。
钱婳:肖家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可以说人话么,她只听懂一句有缘。
“那依你之言,此画值几两银?”
“三姑娘当真要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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