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这般说,只懒的与南丫鬟多言。
钱家人如何看,又会用甚言语羞辱?
嗬,纵有万般难亦阻挡不了,他靠近她的心。
会元郎那句有缘之人,约莫动摇了他的心,所有混沌中有点熟悉的光亮,低头看怀中熟睡的她,他又笑了笑。
这情景又有人心生不满了。
“非奴婢有意多嘴,会元郎言行不一,怎可托姑娘之心?”
这小南丫鬟不像那小北丫鬟,总要泼他冷水,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待那看他顺眼的丫鬟,与驾辇车的来了,又说句他听着神清气爽的话,“会元郎,莫喊醒姑娘了,近日姑娘总嚷嚷夜不能寐。”
“某亦有此意。”肖易对小北笑笑。
“有劳会元郎。”小北退至一旁,施礼道。
“不敢。”
“请。”
肖易抱着钱婳登车,南北两丫鬟坐前面两旁。
不管喜泼冷水的南丫鬟又频回头看,肖易只做他想做的事情,随那丫鬟看。
用手解开鹤氅,他只着圆领直裰,再将有体温的鹤氅披于怀中的她,秋夜微寒,彼此互暖,那飘荡的心似乎有了可以温暖的一瞬。
旁人用甚表情看,岂会影响他只瞧着她,呵呵,小娘子貌美当真不假的。
那一点露出来的唇色红润,看的他心如擂鼓。
呼吸可闻,幽香在怀,又岂闻辇车过街巷声,游人嬉闹声,此一隅一人最宜月圆良辰美景。
“夜不能寐,岂是你一人。”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声,彼此的头发缠绕到一处,更添了些许情愫。
夜游,观书,弹琴,喝酒,这些临安读书人喜欢做的事情。
失眠之时,他试了遍。
夜不寐,酒来醉,男人对月饮酒随意浪,酣畅淋漓,却不适合女子。
这边肖易感慨他与钱婳两人所遇的不可思议之旅,听在不明内情的南北丫鬟耳中,又自行作了他解,一时各人有各人额心思。
小南:二少爷当真有诸葛之见,如会元郎这般看似文雅君子,内里却与眠花宿柳之徒一般惯会油嘴,亏三姑娘此时已睡,以免污耳。
小北:会元郎有此真心,她们姑娘不曾看错人的,以真心待真心,三生缘可成,当奴婢的亦报了姑娘素日待她的好,不妨姑娘睡了亦可传此话。
驾车的:这郎君与小娘子,有些眼熟。
御街一路行,待快至钱家,肖易倾身喊醒钱婳,又取回鹤氅,“小娘子,可回了。”
小北亦出声喊了句,“姑娘。”
见姑娘双手搂那肖家的会元郎,小南又以身挡着,提醒道:“三姑娘,快快醒来,奴婢们陪你回房歇息。”
钱婳揉着眼睛,一脸懵的坐起来。
看南北丫头向她伸手,脚软了。
哎,不对,她怎么睡到肖会元郎怀中,什么意思,他外套都脱了!
合着两丫头由她被这男人抱着,再说那大叔,一脸看戏的盯着。
“瞧不见姑娘脚软么……”
钱婳有些羞了,又约莫感觉到这臭男人借外套之便摸她,其实不是用手摸她,哎,好羞耻。
南北丫头如何懂这些,见姑娘恼怒更有苦难言,当奴婢的拦着,姑娘自己倒粘着他人,这会又撒气的,任她们巧言善辩口若悬河亦多说无益。
肖易待钱婳与那两丫鬟走到钱家大门,又道:“小娘子若失眠,可点熏香。”
……
放车帘,再穿鹤氅,与赶车的说回肖家。
嗬,莫道她有羞意,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又何尝不是难以自控了。
虽曾谈了女朋友,可他一直都靠自己解决的,不是说有什么问题,他是身心最健康的人了。
那些狐朋狗友笑他,又怎么了解传统男人的浪漫心理。
“小的怎说瞧郎君眼熟,原是肖家会元郎君。”
“见笑。”
肖易理了理鹤氅,又听驾车的人与他道:“钱家小娘子貌美,不知多少郎君倾心于她,今日一见果真此女不俗,只传闻她性情暴躁,不合会元郎清雅之名。”
“传闻,又岂可轻信。”
“会元郎君所言甚是,小的受教了。”
肖易知再多言数句,这人又要扯些话,所以微眯双眼养神。
……
踏进肖家,满院灯火。
瓜果月饼,混着烟花味,抬头只见圆月与玉。
低头,手指沾了胭脂香味。
耸立的太湖石,簇拥开遍的芙蓉花,都不若指间这点软玉温香,轻轻一嗅,面热耳酣,不由的又笑出门前与他说醉话的肖山,谁人不曾有可笑之处的?
绕花园,行至偏苑,稍有犹豫又原路返回。
若用香料,肖家只他大哥肖良最懂;钱家自有人与她选熏香,偏他又上心了,可大哥大嫂见面不易,等明日用膳见了再说。
“生乾。”
肖良手执书卷,满面含春,与走进来的肖易说话。
肖易见这大哥,一脸餍足表情,呵呵,男人都懂的。
“大哥不再房中陪嫂嫂说话,怎生到了此处?”
“你嫂嫂,”肖良说着又似思及什么,眉宇中有些得意,笑言,“丫头们伺候她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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