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暗叹,要说心计什么的,岂止肖家某人与钱家人,她有时迟钝的甚至不如生活在临安的南丫鬟。
再有青罗的话,她坐等看钱家众人表态。
大哥的态度不知,大嫂虽看中某人脸说与她般配,话摊开来说亦不会随意表态;二哥当然反对,二嫂向来不轻易得罪人。
若大娘子有心偏向其女所喜,那么某人可以得1票,主要看家主怎么说。
由选婿到某人被她拆穿真面目再请罪,似乎家主肖员外一直不曾表态的,果然大玩家要有重点戏。
“婳姐,虽招婿之事为你而选,自有你来决意,只城内传开了,你待如何?”
“爹要女儿回话么,那余郎君已退,非我钱家不讲信义。”
“余郎君倒无妨。”
啪!
银筷拍到花梨桌,震出了青瓷杯中的酒,钱书红着脖颈喊道:“爹娘,三妹妹好容易不糊涂了,你们怎可再劝她!”
不等钱员外开口训儿子,旁边坐着的钱印惊到将钱书拖到一旁。
“你可疯了,胆敢如此与爹娘说话,那肖家郎君今日已请罪,你若不喜他不看便好,为何要将其视为眼中钉。”
“当日拒婚,究其缘由乃婳姐与刁仆之错。”
“大哥这么说,莫不是看中那人做妹夫了?”
“你这又说甚话,此事需爹娘作主的,爹娘若由着婳姐选,你我又怎可插手,要晓的她那脾性,来日再怨你。”
“三妹妹怨我又如何,只怕这回不挡着,她以后会有杀我之心。”
哥哥们这边说什么,钱婳听的清。
大哥原来这么看她,那不怪二哥说的她好容易不犯糊涂了,至于今后是否泄恨,她二哥当真多虑了。
临安城只有余郎君,易郎君,肖郎君?
好像他们皆非纯的临安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她钱婳那颗定要自己选的。
起身,执温了的酒再开口。
“爹娘,女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有之端着酒杯饮了女儿斟的酒,待回了味,缓缓开口,“你说。”
钱婳笑了笑,看看钱有之,又看看大娘子,以及重回座位的哥哥们,包括眼睛看向她的嫂嫂们。
临安人生的闪亮之时,她要说什么的……
“嗯,女儿以前犯糊涂,做了甚多有辱钱家颜面之事,爹娘与哥哥嫂嫂们不曾斥责,更疼爱加身,女儿每思及此,寝食难安。”
“女儿与肖家郎君,约莫有缘无分,那日他登我钱家门,爹娘哥哥嫂嫂们疼惜,是以瞒着我,今日我为何不可为钱家颜面拒了他。”
“至于左右高邻与城内传话,爹娘与哥哥们大可不用忧心,我已有对策了。”
“什么对策,婳姐可说来听听。”
钱有之手捋胡须,见女儿如今多有长进,内心亦欢喜。
进可管钱记之账,退可解家人之忧,不似以往凭着粗蛮之力与豪仆生事,若可再学些诗书,钱家与的香油钱可再多数倍的。
钱婳撇过前厅被占便宜之事不提,只说肖家郎君如何不堪。
饱读诗书又如何,空占会元郎之名,不见官职。
开店做生意更是御街一大笑话,伙计都请不起的。
再有,以为巧舌如簧的说些漂亮话,过去犯的错便可扯平了,扯平不过看在他曾救了她,总之他要当钱家的女婿,不可能!
直说的她二哥频频点头。
“肖家郎君不是假姓应选么,城内又有谁知此易为肖,放话说选中的两名郎君,皆不愿入赘钱家,钱家员外与大娘子虽有意却不愿为难。”
“钱三姑娘亦知瓜不可乱扭的。”
这话说的主家心腹丫鬟,垂首捂着嘴暗笑,三姑娘说话向来不一般,自夸起来更有一筐胜一筐的。
钱婳只瞪她自己的丫鬟,又总结的说了重点,“若那肖家郎君执意,女儿自会处置此事的。”
“爹娘与哥哥嫂嫂们,若信我所说,大可放心。”
“婳姐,你与肖家小郎君,当真不……”
“娘子用膳。”
其实,大娘子要问什么,她这当女儿的心里最有数了,好在她爹将话绕到了吃饭。
一顿晚饭吃的她汗流浃背,这冬夜洗澡什么的忒冷了。
没有空凋,没有暖灯,她回房只有多擦数遍脸,再泡脚,玩会手机,明日再趁管账的空,摸鱼做新的台历。
瞧着快至十月了。
“姑娘,你为何要应那句?”南丫鬟铺床,薰香,又添热汤。
“九月底之后不再到钱记么?”钱婳抖了抖热汤,头也不抬的反问道。
回耳房前,钱员外她爹,用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将她江湖身份给抹了,不管之前有什么功劳皆可用银钱来赏赐。
她能说什么,以前风评忒差,钱家人不信她。
某人在对面,如此避之不见更好。
“小南姐,不可小瞧我们姑娘,”这熟悉的味道,北丫鬟又来捧她了,“钱记乃家主开的店,我们姑娘亦可开店的。”
“你,我,再有院里的其他人,听姑娘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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