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怎知那话所指的意思,她凭反应怼了句,更不知钱妞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她思及曾说的一句话。
她与丫鬟们点评招婿不专业。
说来可笑,若是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的,迎面泼再多的脏水又如何,可听钱妞细说了临安城的传闻,她感觉有些扯了。
若说前来应选的郎君,她最多看了些他们的画像,只与两名到了前厅的郎君见面,某人撇过,将余郎君与她扯些绯闻倒有些“合理”。
“苏州数年,除了染布你只会嚼舌么?”
来之前,钱妞坐在辇车内不觉有什么,返回途中却需说些话来打消欲说粗话的冲动,看她张开双臂理着捞出来的蓝印花布,如此用心竟受其人之辱!
“哎,”钱婳伸长腿,又踢了踢钱妞,“你若有意自己去便可,我回府有要事做的。”
“嘘,莫扯这些,那郎君品貌如何?”钱妞吹了吹蓝花步,又抬头问。
咋的了,以为学些染布的能耐回来,打听到同职业的人都想认识当朋友么,再说钱记的业务有染布么。
私营作坊中的染房,为城内富贵人的需求来定制的。
“肥头大耳,举止粗鲁,言谈猥琐,长了双色眯眯的眼睛,瞧见你这种丰腴的小娘子,口水流三千尺。”
钱婳心里暗道对不起那郎君了,她这么善良的人非有意这么背后说人的,实在烦钱妞那种吃瓜看戏的表情。
待辇车至御街,赶车的人说什么都不愿再前一步,钱妞一脸怒意偏不打不过对方,钱婳有吐口水的冲动。
虽说城内治安可以,御街灯火如昼,可见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赶下来,只能说哪个姑娘会喜欢这种男人。
她有扣坐车钱么,最差劲的是投诉不了。
两人沿御街走了会,看到随风飘的蓝印花布,钱婳忽然意识道钱妞怎么随她一道,“见那开染房的郎君么,莫向我打听。”
钱妞说道:“你只中意容貌俊美的,风流最宜配俊美在前。”
“那郎君若当真如你所说,我又为何去瞧,左右为你的。”
“嗬,定了亲的,莫非有当红娘的潜质?”
“姑娘这话说对了,奴婢到底是随姑娘的人,如何忍心你这般花容偏清宵细长,贴身暖被窝的人亦不曾有。
靠,原来这货乃丫鬟中的老手了。
钱婳微眯着眼睛,瞥钱妞道,“小娘子随我回府,原来要与我暖被窝,我这人喜欢打呼噜,睡熟了又会踹人的。”
钱妞用手肘点了钱婳的腰,“奴婢乃姑娘的人,随姑娘如何,自会将姑娘伺候的如食蜜糖。”
钱婳故作风流的挑眉,伸手又摩挲钱妞的下颌。
两女子当街做如此惊人之举,惹的路人频频回首,她们反倒笑的更大声。
暂别数年,钱妞曾写书信与钱婳,两人以书信联络,今春一道书信寄至临安,却不见情同姐妹的三姑娘回信。
悄悄打听,听了满耳的茶余传闻。
最缪的传闻说钱家三姑娘行为不端,与人厮混被瞧着又装作投水来洗清白,偏会元郎路过将其救了,三姑娘借表谢意之名蓄意调戏会元郎。
会元郎与蔡大娘子素有瓜葛,三姑娘羞恼到满城招婿,岂料又招来笑话。
……
“咳,咳,咳!”
一声大于一声的咳嗽,钱婳与钱妞皆回头看。
此处乃御街,再走会可到钱记,所以路遇某人算合情合理的,钱婳装淡定,只见身旁的钱妞抖的快拿不稳一路护着的作品了。
“婳姐,莫非遇到仙人了,如今俊美的郎君,我心生悔恨!”
“恨不得扑他么,快去,过了这店再遇此良品难了。”
“……”
“妞妞,我来拿印花布。”
钱婳怂恿一直咽口水的钱妞,刺激,她要看老手会如何占某人便宜,问她会吃醋么,呵呵。
有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曾对某人动了些心思为真,此时要看戏吃瓜亦是真的,北市之恨,今日见面分外眼红。
“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沿途回肖家,偏瞧见他心里的人。
冷眼旁观了会,悄然生了些怀疑,他猜测许多缘由,其中最可信的是她尚处于适应状态。
临安城中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都可能会成为她防备的对象,更何况是他那么的直言挑明要与她处对象,她回避什么的都可以理解。
亲眼见她与女子当街大尺度调笑,甚至甚于南北丫鬟般亲密。
由不爽到寒意,待他将那涌至潜意识的“除非”甩开,又听她说的那些话,简直恨不得吃了她!
他向来在人前有好性情,悉数受挫于她手中,与其坐等被莫名其妙的人盯着看,不如他用行动来告诉她,什么叫自作自受。
“郎君有什么话,直言无妨。”钱妞与原三姑娘心情相投,见了俊美的郎君,说话亦自觉软了些。
“遇见亦有缘,夜路难行,不如某与小娘子一道回府了?”肖易忽略他怀疑的对象,眼睛打量钱婳。
被忽略的钱妞,暗搓手,如今临安城的郎君如今懂风情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