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春瓶中,又多一朵已着四瓣点红的梅花了。
坐在店中一楼的钱婳,听见外面有响动与脚步声,探身出去瞧了瞧,又喊丫鬟们出来将那对妩媚的兔瓶搬进去,只留山茶花在门旁。
左边这店,瞧着情景打算今日开业的。
作为临店兼三日前受其恩的钱生婳风店主,她是否要前去说一声恭喜,再祝其财源广进。
说来都怪肖易那晚见他时,扯些什么左边开店的那个神秘人会约她,她提前开店门由清晨等待夜晚,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又怎么会有邀约的。
靠占优势之利,她在店面瞄了会。
待鞭炮声响,红绸揭开,她听有人说了店名。
“三生缘礼行。”
“原乃肖家大少爷开的店,要说之前有那等难见香料,可惜我家娘子不喜媚俗之物,与此香料错过了。”
“肖家大少爷已有妻室,怎与钱家三姑娘有牵扯的?”
“郎君你有所不知,那肖家大少奶奶至今不曾为肖家开枝叶,停妻再娶亦有可能。”
“此言差矣,肖大少爷亦为读书人出身,怎会作此等荒谬之事。”
“要我说那三不像招婿却无人娶,如今将主意打到肖家大少爷了,只可惜那大少奶奶,端的好容貌。”
“不可胡言。”
“北市谁不见肖大少爷一掷千金,博佳人笑。”
“诸位请看此名,三生缘,颇有用意。”
“不知作何解?”
“三,乃三不像,生,为大少爷之生其。”
“如此,亦可解为二少爷生乾。”
“听诸位这么说,某又思及一旧闻,那肖家大少奶奶与钱家二少奶奶,乃同胞姊妹。”
“豪门之事,我等不过瞧热闹。”
“听闻肖家有意求聘那苏家小娘子,约莫与二少爷成婚配的。”
……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钱婳捏紧拳头,差点冲出去要打其中一嘴臭的人,若传她与肖易倒不算污蔑她,说她与肖家大少爷有丑闻,呸,那肖家大少爷长的丑不丑,她都不知道。
说肖家大少奶奶与她二嫂的关系为实情,可她听闻的却是肖家大少奶奶曾暗恋她二哥,至于有说肖家少爷们有嫌隙,肖易要娶那苏家小娘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肖家大少爷对她另有企图?
知她在城内名声差,于是与她些便宜,请她莫要阻肖易的好事;当真有意亲近她,再泄心中与她二哥的旧恨?
所以,某人那晚见她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的。
防人之心,她要防肖家人。
再大胆假设的说:肖家大少爷看出了某人的真实身份,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与某人互提条件,两人练手来套路她的?
嗬,男人长的好看算什么能耐,凭着好看的脸与会颠倒是非的嘴,来套路善良的姑娘,可能更接近某人追求的所谓能耐了。
“三姑娘。”
钱婳欲转身进去,只见一丫鬟向她这边走来,笑着与她施了礼。
那丫鬟道:“我家少爷请三姑娘进店叙话。”
钱婳忍着怒意,问道:“你家哪个少爷请我的,若叙话请他来。”
当她傻么,她若随这丫鬟进了三生缘礼行,等于承认说她与肖家大少爷有瓜葛,到时候怎么都洗不清的,她钱婳要脸不像某人。
……
肖良这边听了丫鬟的回话,便不再多事了。
听那些瞧热闹的嚼舌,他又派人打听才知缘由,心中不免暗叹道:生乾啊生乾,你当真用心良苦,如今欠了这般多人情与银两,当大哥的怎能再逆你心意。
肖山一早求见说,生乾今日有事,遂请他来北市主新店开业之喜了。
生乾做事一向谨慎,怎会临到开业有事不来,待见店名,他知生乾欲借此言明其中用意:此生非钱家三姑娘不娶,任谁亦阻不了三生之缘。
生乾不来,他代为请三姑娘进来看看,再解释清那些传闻。
“大少爷,需奴婢再请三姑娘么?”
肖良挥挥手让丫鬟退下,待肖山来了,店里的生意与三姑娘的事,自会有人来管,他多什么事!
今日便算了,自此他肖良不会再来北市。
肖家与钱家,又岂止有旁人旁人口中的旧怨情仇。
他厌恶钱书是真,他的女人曾心悦钱书是真,夫妻两至今不曾有喜是真……可这些不过是他藏在心里的,丝毫不碍夫妻两恩爱如鱼水,他娶嫚娘那日起已立誓此生与她共白头的。
……
钱婳等了会不见肖家大少爷来。
以动制静,若真有谁要套路她,总不至于就此收手的,她倒要看看肖家人到底又会算计什么,喝口茶吃着糕点,慢慢等好戏来。
“婳姐,你如今倒有耐心了,竟不去旁观瞧新鲜。”
等的人不来,来的人又说她。
钱婳倒了杯茶给钱妞,又指着旁边的懒人沙发说道:“坐,今日怎么舍得来我这店了。”
钱妞睨了钱婳两眼,“你搬回旧宅,凭着我担了许多事,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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