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怀抱钱婳腻了会,虽说有情饮水饱,可总要吃饭的。
之前于钱家花园见那些红蓼时,他已打算有空会做一道五辛臭豆腐与她吃,只不知那陈嫂今日可在钱生婳风后厨,他垂涎已久。
靠北窗可见旁边后厨,昨夜闻到飘来的饭菜香,他决定若有可能会蹭她的饭。
不似之前在御街那般,再说他亦可借厨献艺的。
“婳,你们陈嫂今日可来么?”
钱婳一听便知肖易为何如此问了。
当他只晓得吃豆腐不知饿的,陈嫂每日皆来后厨做午膳与晚膳,即使她会出去吃,那三丫鬟亦要吃饭的;这时辰已过晚膳点,不知陈嫂回了么。
“你要吃什么,我去犇鱻麤点来,”钱婳说着,起身欲走,“腿有伤不宜行,二少爷你坐着等奴回来。”
“岂敢劳动三姑娘,某欲借贵店后厨一用,不知可否?”肖易配合钱婳说道。
所以,此时要至钱生婳风做饭吃么,说的她有些饿了。
“你确定?”
肖易伸手晃了晃,“腿有伤,手可动的,今日于你我颇有意义,岂可随意待之。”
钱婳顿了顿,“我不看重那些的。”
她有心要回去瞧陈嫂在么,省的劳动他多跑一趟,她向来不讲甚表面虚礼之意,与其两边跑不如点些吃的,虽说她喜欢吃他做的,可冬夜下厨颇辛苦的。
“听我的,我去去就来。”
钱婳不等肖易多说,转身走出门。
一楼店内,有三三两两客人。
三丫鬟围着吃汤团,只肖易随客人走动,见她过来,她们皆擦嘴起身向她施礼,她笑着挥手意为不用理她,这店姓肖非姓钱的。
“三姑娘要回了?”
钱婳看了两眼忽绕道挡着她的肖山,不知这人话中之意,说的她好像要待一宿,“你们二少爷说饿了,我一会再来。”
肖山侧身将道让于钱婳。
二少爷与他待在外面,多于食店用膳食,北市这边店大却不曾设浴室,所以自生炊有难度,他出去点晚膳食亦备了与二少爷的饭菜。
尚温,只待二少爷喊他。
三姑娘一出门,肖易喊了一丫鬟名,将与二少爷吃的饭菜分与她们,店中随客多走动,一会又饿倒不新奇的。
二少爷定的规矩:辰时开门,戌时封窗。
三丫鬟原非肖府中人,他按二少爷所说就近坊中选的小娘子,此后每日戌时由他一道陪至各户,他亦在坊中租宿,所需费用有二少爷所与。
除多了三名丫鬟,与齐州那会伴读一般,他一人伺候主家二少爷的。
“三哥,稍候见三姑娘,奴婢们要说甚话?”
其中一名瞧着伶俐又能吃的丫鬟问道。
肖山暗道见诸多富绅家丫鬟,竟无一人如小北那般入他眼与心,可那丫头蠢顿又心狠,如今两人这般近,三姑娘来见他们二少爷,她为何不知来与他说句话。
“分内之事须做好,莫打听旁的,”肖山见其余两名丫鬟看过来,又道:“主家与谁近,其实我等可打听的。”
……
钱生婳风,后厨。
“妞妞,你怎么又来了?”一进门,瞧见围着暖锅劝陈嫂喝酒的钱妞,钱婳有些吃惊的问道。
她说回来看,其实以为陈嫂已回了,待看到陈嫂在煮着什么,于是又开口问,“这会又要作甚?”
陈嫂起身,笑对钱婳道:“奴待三姑娘回来,前些日听姑娘提了旋鲊,奴今日得了只肥羊,午膳不见姑娘回来,若待明日不似这般鲜了。”
取肥羊为醢,再用酒糟制成。
这种名为“旋鲊”的菜,她在犇麤听伙计提到的,说皇家用来宴请大臣与番来者,颇受喜爱,汤浓鲜嫩,食之说不尽夸词。
她与北丫鬟随口提了句,定是其多嘴问陈嫂的。
“可入汤中煮为食?”钱婳思及肖易说他是新津人,CD那边的人素来喜食火锅的,只不知腿有伤是否需忌口的。
“奴取些煮面,另作一道与姑娘尝。”陈嫂说着取了大碗来。
“陈嫂,不拘有甚菜一道入暖锅,我请会元郎吃。”钱婳感觉她提议的不错,只需回去请肖易来此。
“哦,请会元郎来此处,我今夜倒有口福了。”
钱婳伸手打了一下钱妞,想着她若回去喊,他又会挨着她肩膀出来,若丫鬟们瞧见,她钱婳的脸面要放于何处,遂开口撵钱妞去三生缘礼行了。
“岂有白吃之礼,你去旁边请他来。”
“我么?”
钱妞手指自己问,不待钱婳回又摇头道:“我请算甚,奴婢怎如主家姑娘,婳姐你亲自请更见诚心。”
陈嫂笑着不搭话,今夜情形再分明不过的,三姑娘已有心定之人。
“去不去?”
“不去!”
钱婳威胁道:“去,有你一口汤喝,不去,锅边亦不许你沾的。”
钱妞不情愿起身,走到后厨门口又回头,“我钱妞岂会受嗟来之食,有心见会元郎,不与你多言了。”
她又至旧宅来那会,可是听北丫头说了,婳姐在会元郎店中,不曾回来用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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