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有话与你说。”
二少爷与主家姑娘在后厨说话,她们这些奴婢自当要知些趣的,小北随其余众人一道至一楼休息区,坐着喝茶随意聊些北市与御街的趣闻。
岂料,肖山又喊了她。
平时讲姐妹之情,见此情形皆打趣她,只小南姐稍好些的。
“山哥,你……”
之前与她说的那些话,莫非今夜又要再问一回,其实打她们姑娘与肖家二少爷拿她与他打趣起,她有细致琢磨的,到底不喜他哥嫂那对夫妻。
凭她的能耐,当真敌不过他嫂嫂。
若说蔡大娘子乃德行有亏又颇有算计的妇人,与她们姑娘赔礼的为悍妇,那么肖家嫂嫂则为两者之精华,又多了苛待老人的狠心。
试问,姑娘口中的胖鸭鸭,若真入了肖家生活,估计皮毛亦要给她薅了。
约莫她待山哥的心意,不如姑娘待肖家二少爷,听闻肖家大少奶奶动辄打骂奴仆的,亏她们姑娘非旁的柔弱姑娘,否则日后嫁入肖家,她与小南姐亦有苦吃的。
入府当奴仆有身契与雇佣之说,她有有些不同。
大娘子于荒庙中救了神志不清的她,听说回府养了很久稍会开口说话,这般当猫只喂口食的将她养大了些,虽看她有些蠢钝,却不曾苛待的。
及至三姑娘开口要了她,渐又认识了小南,钱妞,青罗,绿纱,紫绮……
她的名取于姑娘之口,有南有北,约莫有了名遂有些智的,府内旁的奴仆见了她再不将她当猫与草了。
小北,小北姑娘,小北姐姐,甚至钱妞恨恨骂她臭丫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她与平时一般听的。
初见山哥与之后援手,与其说路见不平像她们姑娘,不与说感钱家恩泽,再将曾受的恩惠再施于他人,不曾料会有今日这般牵扯的。
可能府内的丫鬟小晴受了姑娘的提点,当了钱生婳风的甚店长,她初有为自己考虑的心思了。
若姑娘入了肖家,她与小南姐自当随着的。
所以可否如小晴这般,可当姑娘的人又不用入肖家门,这世道能与奴仆身份之人的路,要么似府中钱胜那般,要么如山哥随二少爷那般。
她不愿当钱妞,待到嫁人的年龄不能再做些甘愿做的事。
更不愿与人做妾的。
“你,可有旁的话与我说?”小北索性将话挑明,他若无旁的话说,两人又有甚需聊的。
“如今你已疏我至此么,小北。”肖山有些难受的扭脸,不看她的说心里话。
“你我已非当年甚事不知的,山哥,你会遇到待你好的姑娘。”小北亦低头说着,不知为何心酸涌至心口。
“待我好的姑娘一直只有你的,傻丫头,我哪里不好了……”肖山有些隐忍的说道。
纵流光易过,有些人有些情义亦如当时,非但不减亦随岁月渐多。
“可是我这般逼着你了,我不如二少爷可察三姑娘之心。”
肖山苦笑了声,又委婉与小北说道:“我两好好的,你若此时无意,不逼你。”
小北抬头见肖山一脸难辨的情绪,心有不忍,到底要如何与他说,她生来懦弱不敢趟浑水的,“山哥,其实我不好,你看姑娘总说我只会吃。”
“我不如小南姐细心,不如妞妞会说,不如小晴会看脸色,甚至不如你们府中的小韵,听说她在御街管了二少爷开的店。”
“姑娘待我这般好,亦不敢要我学她们做事的。”
学旁人作甚,即使那被人视作无用的野菜野草,亦可做食物与入药的。
人皆有所长,那些丫鬟岂有她这般心纯意真,最不会以貌取人了。
“我与旁人不同,小北你记着,我在这,若你遇甚难处了,有我。”
“三姑娘可与你银钱,小南她们可宽解,只有我会为你拼了这条命的。”
“山哥,你莫要如此说,”小北连退数步,摇头道,“我不配,我不配的。”
“说了,不逼你,我回礼行了。”肖山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钱生婳风。
……
“你们说甚话了,我瞧那肖山如霜打的一般。”
陈嫂作为年长的,问了众人欲问的。
小南拍了拍小北的肩膀,“你们聊,我与小晴回去做事了。”
小北对街看了会,坐到懒人沙发中又愣了,为何男女定要讲甚情爱,有好吃的彼此记着捎于对方,若谁遇到难处,彼此援手共度多好的。
“陈嫂你说为甚要嫁汉娶妻,我们姑娘亦免不了俗的。”
“这丫头吃了甚,我们姐妹可不曾与她喝汤药,年轻貌美却要当那庙里的姑娘么?”陈嫂戏言道,与这些丫鬟们待久了,又不似府内那般规矩多,言语稍放纵了些。
“奴瞧那郎君,与小北姑娘倒像一对般配的。”蔡大娘子又道。
“不,我原有不懂,”小北又让众人见识她如何不会说话,“似陈嫂你们若不嫁作人妇,此时多潇洒的,我学不了姑娘亦不要作只为男人辛劳的人。”
“又说甚混话了,到你当了老姑娘如何潇洒,有甚伤寒脑热的,一口水亦喝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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