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不知,她口中的鹄少爷于苏家酒楼内的名声,又与北市各处不同。
酒楼内的伎艺人只当他乃君子,向来不做那等逼迫女流之辈的无耻之事,若遇旁的泼皮无赖纠缠她们,又会出手解她们的险境,更不曾以此要挟的。
苏家小娘子待鹄少爷如此,一来不敢得罪白家,一来为酒楼中众姑娘。
尤其眼前这个,如今只陪鹄少爷的红姑娘。
“苏家小娘子竟这般多言么,”鹄少爷嗤笑了一句,又问红姑娘道,“卿曾与某言,尔等赖其在此讨生活,怎的某却不如了。”
不等亦不需听红姑娘回话,鹄少爷又用慵懒的眼神看钱婳。
指着钱婳与那仆人说,“除面纱。”
要看看此女的庐山真面目,扰他与佳人共处,以为可轻易出这门么,他不出手教训她已是莫大的便宜了,今日不管何人为其求情,他定不会饶此女的。
些许教训。
钱婳愿意以真面目出现于众人之前,却不愿这种受人胁迫的。
她用力打那仆人,轻飘飘的面纱又怎抵挡仆人的粗手,那仆人看清她的脸有些吃惊的不敢动了,略顿了顿,又犹豫着开口,“三不像?”
御街钱家三不像。
城内传闻中了邪的三姑娘,如今打扮的有些不同,是以之前不曾认出的。
要说三姑娘平日出门亦着面纱,钱家招婿那日有众多围着瞧热闹的人,听说有赏钱可拿,又聚了些泼皮至钱家后门,其中有瞧见其面容的,又流了画像出来。
三不像。
鹄少爷将此称呼于心内转了又转,钱家人么,他曾听闻钱家两少爷乃临安众女心中的良人之配,即使那风月中的姑娘亦会提及钱家郎君的。
如今更有趣了。
他见多了世家女与富绅女,纵风月女与良家女亦数不清的,却记的不曾见识这种出身尚可名声却污烂之女,五十步笑百步,他又何尝不是的!
“三不像,某要食言了,有趣。”
鹄少爷坐直身盯了钱婳看了会,之前只觉她眼睛生的漂亮,再瞧那隐约可见的梨涡,笑起来时是否会像他的意中人,一时不慎的问了句话。
“小娘子可曾婚配?”
若娶谁家女为妻,以此见意中人如何待他,那么这钱家三不像最适合的,名声烂在一起了,谁笑话谁。
“哈哈哈,鹄少爷瞧上我了,你可真多情呐!”
钱婳有些鄙视的回看鹄少爷,此人虽容貌出众,更擅调情,可越看越觉得不像好人,她男朋友虽有些油嘴,却非滥情之辈的。
以她的察觉到的,红姑娘对这鹄少爷有些不一般,莫要被此人玩弄了。
“红姑娘,我多嘴提醒一句,莫要近此人,我敢说他出来玩不会予谁真心的。”
真心,呵呵。
鹄少爷的嘴角漾起一丝嘲讽,他的真心在某些人眼里最不值钱的,他在旁人眼中值钱的约莫只有白家的背景与财富了,他不过是庶出的。
真心,如前世一般的词。
红姑娘垂眸不言,扬州至苏州,苏州又到临安,有时她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临安繁华,繁华处多暗尘,她生活于阴暗处。
谁与她真心,她自己亦拿不出真心与旁人的。
“若小娘子不曾有意中人,某今日回去就请媒人,挑良辰吉日登门求亲,某这真心,再与小娘子每日细看。”
“我呸,你莫要回去了,我看苏家酒楼倒缺鸭的,姑奶奶今日出来不曾携银票,待鹄少爷你出来献艺之时,看今日的情分,我可包了你再看甚真情假意的。”
娶她,脸可真大的。
待她回去与肖易说,自会有人来收拾这口出狂言的鹄少爷,知不知这HU如何写,狐狸与糊B,随鹄少爷的心情来选了。
“小娘子此话何意?”
他出来混这么多年,只今日听闻有谁要包他的话,至于甚鸭,亦知不是甚好话的。
说不清可是有些恼的,五十步与百步,他与此女谁为五十谁为百,今日一见的缘分若就此别过,当真有些不妥的,多讨教更适宜。
“姑奶奶骂你,听不懂,你可是与姑娘混久了,有些傻的。”
“妹妹慎言。”
苏小娘子见鹄少爷之仆尚不知反应过来,又见红姑娘不曾开口说甚话,再听钱家三姑娘此句,心知再由其骂的话,鹄少爷定会恼的。
一边乃苏家贵客,一边乃她邀来的贵客,若此时吃了亏,她日后又要如何见肖家会元郎的。
这三姑娘亦会多事,如今不是与会元郎走的近么,绕了甚多话偏不提一句。
“姐姐莫要怕,若有何事我来担着,若妹妹担不了亦有钱家的。”
钱婳拍了拍苏家小娘子的肩膀,又道:“原打算出去不与你多言的,你却自己要讨骂,像你这般借着家里背景出来作威作福的人,姑奶奶瞧的可多了。”
“欺软拍硬的,姑奶奶最瞧不起。”
钱婳这边骂的畅快,又给鹄少爷之仆骂醒了。
那仆人又推了钱婳,“三……你怎可如此说我家鹄少爷,当心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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