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内院。
钱婳一早派南北丫鬟出去瞧了数回,待用了早膳仍不见兰苘来。
她又踱步至二哥二嫂的房中,问二嫂兰妜,兰苘今日来否,总不能她这边昨晚期待到今晨,那丫头又耍她了。
“时辰尚早,婳姐,莫非你与苘妹妹有甚话要问?”
兰妜打量面前的小姑,之前苘妹妹来,亦不见小姑与其多亲近的,难道有那丫鬟兰兰的功劳,又或曾在北市约见的?
“二嫂,实话与你说,我昨日出门在御街巧遇苘妹妹,她说今日要来见你,又道有话要与我说的。”
“原来如此,奴当婳姐听丫鬟们说的,要么怎知奴娘家人要来。”
“二嫂,我遇到的不止苘妹妹一人的。”
钱婳心虚,只怕被她二哥钱书揪着问昨日为甚出门,所以用兰苘来挡,二嫂知道,二哥却不一定听说的。
果真听钱书训了一句。
“你管旁人作甚,自己理清了倒好。”
“我与二嫂随口说说话,二哥你若听的不称心,出去逛逛好了,何须大过年的挑我错。”
“我说错了,打量这城内谁不知你,更要闹些风头出来。”
“我做什么了,二嫂你听这像当哥哥会说妹妹的话么!”
“莫拉你二嫂挡着,我只问你一句,近来可曾与那姓肖的来往么?”
这问的不是废话么,她在北市开店,肖易亦在北市做经营,应要问她与肖易一天见多少回面的。
二哥真不如大哥的。
“婳姐,”兰妜笑着喊了声钱婳,又向钱书使了眼神,示意他莫要如此与妹妹说话的,“你二哥他向来口冷心热,最疼你了。”
钱婳心知钱书只怕妹妹吃了亏,虽有些不快亦领了情。
钱书扭身走出门前,又提醒了句,“你如今大了,心不与家里一处,自己当心些莫教人算计了。”
嗬,听着颇有女大不中留之感。
肖易算计她么,两人如今绑在一起,谁敢算计谁,更何况真心相爱的。
“婳姐,你与二嫂说实话,昨日出门可是应会元郎之约?”
兰妜一般要套话,大都以二嫂自称。
当她傻么,她这边点头,不出一会二嫂定会与二哥说的,可昨日又被二嫂娘家的妹妹瞧见了,百密一疏,愚者千虑又有一得,待会要请兰苘为她瞒着。
所以,人有时真的要多做自我反省了。
她要拿兰苘的感情来挡,这会又打算请人家来助她,以及邀约同至凤凰山的,哎,她以前不是这种人的,难道说临安的水土如此么?
说来说去都怪肖易。
“二嫂,你可认识鹄少爷的,苘妹妹喜欢的那人是他大哥。”
纵二嫂兰妜怀疑,只要她不承认,难道她二嫂会打她么,将鹄少爷拿来当借口,一点都不需有自我反省的心,不等兰妜开口,钱婳又道:“兄弟两么,总会有些像的。”
“二嫂你不知我在北市曾遇到那鹄少爷,此人不但嚣张更无礼,最喜言语调戏小娘子的,素日到那苏家酒楼喝花酒,简直忒荒谬了!”
“哦,那鹄少爷曾对我家婳姐无礼了?”
兰妜抬眼,瞄了瞄钱婳,这小姑当真善辩,又将哥哥们拿出来说了,“二嫂,你看我大哥二哥多懂规矩的,此乃家风,我们需提醒苘妹妹的。”
“若依婳姐之言,我那嫁到肖家的妹妹,岂非过的更不顺心了。”
欸,这又与肖家什么关系的?
兰家的妹妹,肖家大少奶奶兰嫚,她怎么忽略这点,说家风又提到她的两哥哥,那她二嫂顺口提到肖家又有何不对么,关键真的只是顺口?
“呵呵,肖家大少爷对二嫂妹妹自然好的,我有所听闻的。”
见此情形,兰妜知问不甚话的,更何况她能约束小姑么。
可稍稍点醒的。
白家与兰家算世交了,如今白家为管家新贵,势微的为兰家,偏白家大少爷待兰家一如从前,她嫁入钱家前,曾见过那肖家大少爷的。
其人如清风朗月,翩翩少年郎。
“我与那白家大少爷一般年纪,却不如他行事稳妥,苘妹妹心悦他两家皆知,他亦教苘妹妹懂了许多礼数,早晚要结亲的。”
“多年处的感情,苘妹妹与你不同,婳姐。”
二嫂说什么是什么,总不可跳出来说她与肖易更有缘的。
低头喝了口茶,听丫鬟进来传话。
“二少奶奶,苘姑娘来了。”
兰妜看钱婳,“我与她略聊两句,待会你们自去说话可好?”
钱婳点点头,她若在赖于二哥二嫂房内,定会被两人背着说的。
兰苘,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兰妹妹。
“婳姐姐亦在,我说与大姐姐问声好再去见你的。”
“兰妹妹。”
两人对着互施了礼,钱婳稍让了让,请兰苘入座。
二嫂说到做到,聊了数句只说有些倦怠,不陪她们了。
钱婳拉着兰苘来到她的卧房,南北丫鬟随着进来伺候。
兰苘记着之前来钱家见过的香薰炉,此回重游,悄悄的问钱婳,“婳姐姐,那香薰炉可是会元郎与你的,我瞧他待你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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