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日。
迎着午后的阳光,钱婳伸着双手,满意的欣赏她那色如胭脂的指甲,不同于现代那些精油类的指甲油,天然植物染看着更让人备觉赏心的。
如今颇喜这凤仙花,如同她男朋友对凤凰花的执着。
之前为男朋友纹身,她有自知之明的提要求,请他用药水拓一遍纹身图,她照着葫芦画瓢;纹成的狼狗有些蠢萌,不像主人平日表现出来的精明。
更难以理解她男朋友的执意,非那要狗嘴里叼着凤凰花。
“姑娘。”
北丫鬟又来缠她了。
钱婳懒懒的应了句,那丫头又绕至面前,伸手抖着指甲给她看,当真仆随其主,与她一对臭美的。
“好看。”
“姑娘,待蔡娘子回来,她不当厨娘了么?”
北丫鬟之言,又让钱婳想起仆人拿回来的,出自蔡娘子之手的《山茶美人卷》。
那蔡大娘子瞧着更不如陈嫂多话的,原来却藏了可少女心。
如何形容其画风,她说不出肖山吹会元郎的话,她读书那会倒看了些仕女图的,可蔡娘子画中的美人,与其说不似临安女人,更不如说像现代的仿古画。
物以稀为贵,画中少女或长发随风飘;或茶花遮颜露出一双明眸含情;或青丝与茶花缠绕于手掌……
少女身着不良婳风系列的亵衣,外穿纱裙,或动或静或倚着闺中美人靠……
一句话来说:清新中有一丝妩媚,走轻熟风路线。
不知应说那蔡娘子有绘画天赋,又或说人生的聪慧遂合了她的意,初见那长卷画,她已爱不释手,包括蔡郎君写的那些酸词,瞧着亦顺眼的。
“小北,你看姑娘这手适合做,”钱婳转脸看着北丫鬟说道,“最宜做妞妞所喜的数银票。”
“若说你小南姐的手可掌一府中事,小晴可掌一店中事,兰兰可掌一圃中事,陈嫂可掌一厨中事,那蔡娘子可掌一画中事了。”
“我们那有句话说,金子总会发光的,我来当蔡娘子的伯乐了。”
“姑娘这话又是听来的,奴婢不曾听闻。”
“对,听来的。”
险些又露馅了。
钱婳暗叹了叹,有意嘲讽北丫鬟来挡她的心虚,“你这手里只喜拿吃的丫头,能听过甚有理之言。”
“奴婢在姑娘眼中向来如此,”北丫鬟不以为耻,追着钱婳又问,“姑娘,那会元郎之手最宜做甚的?”
肖易么?
钱婳颇有兴致的问:“你要听实话亦戏言。”
北丫鬟道:“戏言。”
钱婳说:“肖家二少爷之手,最宜调戏城内妇人与小娘子,再有么,他亦擅长簪甚鸳鸯凤凰花的。”
北丫鬟摇头道:“此非戏言,奴婢曾记有回随姑娘出来,见了会元郎簪花的。”
钱婳摊开手表示无奈,“那我只会编这些了,待用晚膳见他,你自己问。”
见她们姑娘说着话又瞥旁边礼行,北丫鬟猜大约是瞧二少爷这会是否出来的,两人素日总粘着,用陈嫂的话来说似酱料定要配着面来吃。
“姑娘不知么,二少爷他今晚要约你的。”到底嘴不严,露了众人约好秘密。
“
他约我?”钱婳有些吃惊的问,怎么北丫鬟都知的事,她却不知的。
“奴婢听山哥说的。”北丫鬟反应的倒快,企图将泄密之事圆回来。
“做甚?”钱婳问道。
“奴婢不知。”北丫鬟回。
挥了挥手,待北丫鬟进门,钱婳猜约莫又至犇鱻麤吃饭的。
说起来她更早知那食店,如今两人每回同去吃饭,那店内最会看人说话的伙计,待她男朋友之热情胜于她,纵她解释数遍自己非已嫁妇人,对方亦不信的。
难道说三不像之名,波及范围不够广么,那之前诸多传闻又如何与众人知的?
更过分的是那店主总不露面,却许她男朋友至后厨,MMP,她以后是否不知要防女人了,男人亦是潜在的情敌,岂止是那双手会调戏姑娘,浑身上下都浪的。
……
“又背着说我。”
肖易靠着礼行的大门,眼睛瞄向钱婳这边。
他午睡醒来瞧见女朋友在店门口晒太阳,于是下来陪她聊会,岂知那北丫鬟快他了些,听主仆两人提到谁适合做甚事,他又止步听了会。
那丫头不会问,她更敢信口胡说的。
“如今总算看清了,你这么污蔑我,意在挡那些觊觎我之人,放心,最待见你。”
“哼,这话听着耳熟。”
“不要绕话题,那丫头听戏言,我可要听实话的。”
肖易边说边凑近,又手绕钱婳的脖颈,作威胁状态,“开口之前,你可要琢磨清了,我这人向来最不喜欢听嘲讽话了,要用心夸。”
钱婳伸手要掐肖易胳膊,又被他阻止了。
“实话有好听的么,忠言逆耳!”
“你说来听听。”
“你虽长的好看却欠调教,至于如何调教么,我需向有此经历的妇人请教,妞妞那种彪悍的不行,我大嫂二嫂又弱了些,你大嫂自说不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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