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肖易伸手将钱婳拉到旁边台阶后躲着。
这会进书院只能打草惊蛇的,不妨等那女子出来,他与她再进去打听的,否则再随那女子又会被甩开的,更不要说打听她所宿之处了。
“可她若不在里面,我们岂非又白等了。”钱婳说了心里话。
“原就为你说的鹄少爷等,你若不愿,我更乐意这会回去的。”肖易回道。
“哦,那听你的。”
低头瞧见颗嫩草芽,钱婳将其揪到手中玩了会。
耳边又听肖易与她说,“你可知我们这会进去,即使能打听到她如今宿何处,难道她不会再搬走么,只有悄悄向书生们打听,待我们亦或那纨绔再来不会扑空的。”
钱婳点头,又将手上沾到草拍了拍。
凑到肖易身边,揽着他的肩膀,“我误会你了,看你多聪明,出来混的话要随你混的。”
“哎,你又要对我做甚?”
“呵呵,谁今天说的,什么我不主动你又被动的。”
“那你来好了。”
肖易说着有些表要脸的,噘着嘴看钱婳。
钱婳抬手回了两拳,已经抱着他了,又要如何!
肖易夸张的嗷嗷两声,又被钱婳捂着嘴,“别说话,有人出来了,我看到了,真的是红姑娘她。”
“肖易你可忒牛了。”
“我们这会不可露面的,待她走了。”
“可以了,我们快点进书院问问。”
“婳,”肖易扳着钱婳的肩膀,劝道,“再等等,她若回来了怎么办?”
不等钱婳反驳,那女子竟又原路返回,快走到两人这边了。
钱婳又在心里暗叹:不亏是肖易,看来她以后若要避开他,需多琢磨的。
可红姑娘又回来作甚,书生不曾给佣金么,又或是将甚物误放在不曾提出来的菜篮中,这会回来取的,总之这会耐心候着不可被瞧见的。
“约莫要回了这差事?”肖易低声说道。
“为何,”钱婳又问道,“莫非与我们有关的。”
“她很谨慎,虽不曾瞧见你,可能感觉我有些眼熟的。”
“所以为防止鹄少爷可能知道她在城内,所以要回拒,之后不来书院了。”
“对,再搬到更偏僻之所。”
“那你可知这周围有甚山么,我猜她在山中什么茅草房里的。”
“江南好像多竹的,谁宿茅草房,又不像此时生活在我们新津那边的朋友。”
那女子又很快出来了,一直沿着台阶走,不曾回头的。
肖易说道:“这会可进去了,不过要借你哥哥们的名号来打听了。”
钱婳拍了拍肖易,“这题我会,你等着瞧好了。”
见她一脸自信的走进书院,他摇摇头又紧随着。
肖家会元郎书房中亦藏了诸多舆图,将临安与周边诸县内的山川河水,与一应有名之处皆注了出来,这书院他有在图中看过的。
后来者声名鹊起,如今已齐名与那肖家会元郎与白家大少爷曾读的书院。
“尔等何人,为何来我书院?”
一名儒生打扮的郎君,右手执手,左手背于身后,摇头晃脑背的渐入佳境,忽然两脸生的四处乱瞟,尤其有一女子,这成何体统!
欲要近前说两句,却见那男子有些眼熟的。
“敢问郎君,你可是那肖家郎么?”儒生说着又用手揉揉眼睛,莫非认错了。
“对,哥哥你好眼力的。”钱婳绕到肖易身边,代他回了话。
“你,你,你!”
那儒生见钱婳如猫见鼠搬竟跳开了,思及有肖易在旁,又理了理冠冕,与肖易施了礼。
肖易亦回了礼。
钱婳毫不虚心的问,“你这哥哥,见奴为何这般惊恐,奴莫非生的如夜叉,会吃了你不成?”
儒生若敢说实话,那定是胜于瞧见夜叉的。
三不像之名,城内何人不曾听闻。
此前这小娘子曾来书院见其哥哥的,一众同窗中有胆大些的,见其生的貌美,有心与她多说两句,即使被先生罚了亦不会怨言的。
那会大都于书院用功,及至有同窗一回出城,瞧见这小娘子言语粗俗的将另一小娘子逼的投湖了。
回来又告诫一众同窗,莫要与那钱家少爷们的妹妹说话。
有同窗不信,问钱家大少爷与二少爷,那两少爷竟当众说家中胞妹的确不喜读书的,请众同窗若再瞧见她,勿要近其言语的。
事实上,那会钱家三姑娘被拘于家中了。
钱家少爷们亦瞧不上这些同窗当妹婿的,只是他们那妹妹总借嫂嫂之名来此候着一道下学回去的。
再来,又生了许多误会,书院中竟有人听信传闻,说那钱家小娘子不知何处学的恶习,最喜调戏有些容貌的读书人,待得了对方之心,又懒的再理。
是以书院众儒生,再不当其为当初的那小娘子了。
更何况今日这儒生,原最遵礼数的。
“小娘子有所误会,某一向再此用功,不曾见外人,勿怪。”
“哦,是么,奴瞧哥哥不止书读的好,人长的更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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