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这句问的肖易一顿,心知这是一道回不好会很麻烦的题了。
稍微琢磨又快速回道,“都依你的,多要些贺礼岂不更好,再来你可介绍新业务的。”
一句话不敢提及那苏家小娘子的姓名,甚至所谓的称呼为她,只忽略到不能再忽略,包括为新店业务这种话都拿了出来,总可以过关的。
“多收些贺礼么,”钱婳感觉提议不错的,那苏家不是说有钱么,于是又转身对南北丫鬟说,“记着会元郎的意思了,她若再来,你们只管放胆传话。”
不知那女人怎么想的哦,如今肖易都算她的人,又这般像不曾得罪于她的表现来接近,难道她就不可以有所图么?
说到结婚,钱婳忽又思及钱家人之前与她说的话。
好像临安的女子在出嫁时需请一中年妇人代办什么事情的,她记的不甚清,总之要有儿有女,夫妻恩爱,公婆康健的那种,此时虽不用她操心,不过这会又有人选了。
这般有脸面的之事,为甚不请她认识的妇人来,别的不说,蔡娘子的条件蛮配的。
“姑娘。”
旁边的陈嫂又喊了声,意思是问钱婳这会可用晚膳了么。
钱婳看着肖易说,“前日,你们家拿来的催妆物什,我都不曾细看的,听说成请前一日,我们钱家亦要派人至你家铺房的?”
肖易原不甚懂这些的,不过自己的人生大事总要上些心,于是特意挑了些礼仪之类的书来看。
“对,待你我成亲之日,亦要请人撒帐的。”
这个倒不成听说的,钱婳想了想又问肖易,“你看,蔡娘子可胜此任么?”
若按钱肖两家人来看,蔡娘子不可,家里太穷了。
可肖易不信这些的,更懂钱婳这么做为的是要给蔡娘子一些信心,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艰难的妇人,由厨娘再为不良婳风系列的画师,心里总会忐忑的。
陈嫂心向钱家,只不好违背主家姑娘的意思,是以等着听肖易回拒的。
岂知,会元郎他竟对着姑娘点头了。
“姑娘,此事不需与家主大娘子商议么?”作为忠心于钱家之仆,陈嫂到底说了句。
“不妨的,陈嫂,其实若非定要这般做,我更中意于选你的。”钱婳亦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肖易这会知道他猜对了。
北丫鬟追问道:“二少爷与姑娘后日大喜的,是以明日奴婢可否一道去肖家的,听说肖家花园可美了,奴婢此前都不曾瞧见的。”
代姑娘传话,最多于门外或内院,何曾有缘见那等富贵人家的后花园了。
闻言,钱婳打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呐,肖易你瞧我家这蠢丫鬟,提到你们肖家倒听的细心了,莫说我戏弄她,出了这门,可见肖家后花园那人。”
北市瓦舍内可不都这么唱的,女有情男有意,约见于月夜后花园。
“姑娘又耍奴婢了。”
北丫鬟说着,扭身向后厨那边去了,合着众人都这般看的,可不随姑娘至肖家,那要留在钱家么,不,真的怕了二少爷的。
……
次日一早。
钱婳等来了蔡娘子,于是又将昨日与众人所说之事,再与其说了遍。
不曾想到竟将那妇人唬的都快拿不了画笔了。
这究竟是激动的,亦或以为她在说笑的?
“怎么,你不愿意么,”钱婳说着又问了句,“放心,你若不愿的话,我亦不为难于你,只是觉的与其将银两与旁人,不如与自己人的。”
自己人?
蔡娘子忍着内心的情绪,语调有些抖的说,“奴怎敢冲了姑娘的贵气,姑娘这般说更羞了奴。”
钱婳不搞这些虚的,只问道:“有颜面又有银两,又是为我与肖家会元郎的,你应不应?”
自不敢回拒的,可这般当真妥么?
会元郎与三姑娘皆与了大恩,蔡娘子犹豫了会,试着问了句,“三姑娘,你当真信奴么?”
哎,难道说物质生活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信心么,又影响至这般的!
她若不信,如何敢请其来当厨娘,又如何敢将新款业务经由其手的,看来她要再多与些鼓励了,
“你年轻貌美,有儿有女,夫君待你好,舅姑待你更好,如今又随着我做事。”
钱婳指着门外又道,“你只瞧这北市,能挑多少胜于你的妇人,再有你以后出门可不止为蔡家娘子了,亦是我钱婳请的画师。”
“这般于你我皆有利之事,你再回拒,我亦不知要说甚了。”
“姑娘,奴应了。”
蔡娘子将手中之物将与兰兰暂管,又问钱婳道,“容奴回去打扮些,稍会再来为姑娘做事了。”
钱婳顺手指着后厨,“何须回去,陈嫂那边备了热汤的。”
至于一应所着与钗环,她这边早备着了。
……
等蔡娘子她再次出来,简直惊艳了众人。
钱婳亦惊的张大了嘴,又推北丫鬟去请肖易来看,真不亏那句人靠衣装,之后亦要多与些脂粉费了,随她做事的人么,皆不亏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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