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
蔡娘子这边一走出门,竟瞧见素日不苟言笑的肖郎君,对着回廊一人笑的嘴角都翘起来了,这究竟是遇到甚喜事了,为主家少爷开心么?
肖山这边回味着不曾感受的吻,忽被蔡娘子之语扰了,一时有些不知作何表情。
回北市么,他需至御街瞧瞧的,估计那丫头会在御街吃点甚的,要么躲在钱记不敢回钱家的,总之这会约莫不在北市的,是以对着妇人摇了摇头。
蔡娘子回道:“如此不叨扰肖郎君了,奴与他们一道至北市回禀三姑娘的。”
肖山陪着一道出了肖家大门,又一人至御街方向。
他在御街逛了遍,不曾瞧见那丫头的身影。
再路过肖氏术染须店,又进门了。
店内打理的甚是干净的,小韵这丫头自不会躲懒的,他来亦只是要与小韵说句,二少爷明日要与三姑娘成亲了,不知她明日可回肖家的。
“郎君要点甚……”待瞧见来人为肖山,小韵又将话收了。
来的这般巧,她亦在惦记他的。
“三哥哥,你来了。”
“生意如何?”
“不敢亏了二少爷待我之恩的,算经营起来了。”
“那倒好,我路过进来瞧瞧的。”
肖山说话时,小韵已端茶出来了,如此他又不好就此出去的。
两人对坐无言,他只能随口问些话的。
“小韵,你明日可回府的,二少爷与三姑娘之喜。”
小韵笑了笑,“自要回去讨些酒吃的,之前三姑娘在御街这边亦多我颇为照料的,如今成了咱们府里的二少奶奶,我都盼着多回的。”
二少奶奶在府内,二少爷做的那些吃的,她亦可沾了些光的。
再看面前肖山,小韵又忆起了三人在御街经营此店的情景,每每看长街夜景寂寞之时,她总会忆二少爷做的火锅菜,三姑娘与的糕点,最忆三哥哥与她说过的话,对她的笑脸了。
“那好,我这就回了。”
肖山将茶盏放下,起身时又见小韵凑近前来,若平日不会这般心虚的,谁让他之前在花园对小北做了那等行径的,只觉的不敢再如此近的瞧旁的姑娘了。
小韵忍着心内的苦涩,问道,“三哥哥如今竟不愿与我说话了么?”
非是他不敢与她说话的,只今日当真有些不妥。
“我……我要回北市见二少爷的。”
“三哥哥,我瞧见小北姐姐了。”
有些话说及此,两人心里都有数了。
小韵不知小北为甚会忽然来此,又风一般的进了对面的钱记。
可三哥哥这般来此,当真不曾与小北姐姐有关么,她不信的,她更怕自此要与他更陌生了,小北姐姐乃三姑娘身边最信任的人,待至肖家又与三哥哥更近了。
若说此前,她虽应了二少爷所说,可心里到底放不下的。
小北姐姐在北市,她在肖家,如今再无一点胜算了。
若自此郎为她人之郎君,那么可否再与她些许奢求的,好于日后寂寞之时拿出来对着数不尽的长夜回忆,三哥哥,你可知这心意!
“小韵,你……”
肖山连退数步,差点将茶盏中的茶水溅出来了,一天之中,两种情景颠倒,此时他总算懂了小北为何会那般不择路的跑,可他不能这般的。
小韵这么羞涩的丫头,怎能这般,他实在难以理解,又恐就此推开会伤到她的。
“三哥哥,这都算奢求么?”
曾记,两人于二少爷卧房外回廊互聊时,对着月夜畅谈,她与他坐的那般近,似乎一伸手可被他抱着的,这点奢求都不愿与她么。
“小韵,你知我心里有谁的?”
“不,小北姐姐心里不曾有你的,三哥哥,你为何不能看看我,看看小韵啊。”
小韵有些激动的,边说边将店门关了。
又似拼尽一身之力般扑向肖山,肖山已躲不及,更震撼于这丫头竟存了与他一般的想法,甚至更可怕,他再不敢迟疑,偏着脸将她按在旁边坐着了。
“小韵,你不可如此的。”
“我不后悔的,三哥哥。”
不管只求一吻亦或其他,他不可对不起这个傻姑娘的,更不可对不起小北了。
忍了又忍,他不能将话说的忒难听,“如今你有了这店,不会再为人所欺的,二少爷与我皆会将你当妹妹看待,你好生珍惜自身,会有真心喜欢的男人。”
小韵闻言,捂着脸哭了起来,这算什么……
……
肖山不再理会那傻丫头的哭声,径直打开门要回北市的。
门外,竟有一双眼睛红红的小北,似乎哭过了。
再不曾有这般难解之事了,里面有鬓角微乱的姑娘,纵他不曾做甚,亦像欺了好姑娘的浪荡人,再有不知她来了多久,又听了甚。
“小北。”
脸上狠狠挨了掌,这是用了多大力,肖山只觉脸有些肿了,顾不的这些只追着小北了。
小北双手甩开肖山,一回又一回,口内骂道:“你无耻,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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