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钱家。
今日,宾主大欢。
昔日临安城最有名的三不像,今日要嫁与肖家会元郎作肖家二少奶奶了,不管心里如何琢磨的,前来贺喜自要称一句男才女貌的。
钱家仆人可以说收礼收到手软了。
家主生意上的朋友,少爷们的同窗,大娘子的姐姐妹妹们,甚至少奶奶们的娘家人与朋友,皆前来喝喜酒了。
“恭喜,想当初见你家婳姐,这么大一点的,如今都要嫁人了。”
“多谢。”
“钱员外大喜,恭喜员外喜得佳婿。”
“哪里,哪里。”
“奴听闻那肖家最是懂礼的,如今亲上又作了亲,你家小姑至了肖家定不会有甚妯娌矛盾的。”
“但愿如此。”
钱家众人皆与宾客应了话。
钱婳这边的闺房亦热闹的很了,素日最不愿用脂粉的三姑娘,今日不得不老实的由着丫鬟与妇人们为她打扮的,一袭凤冠,身着青绿色嫁衣,貌若天仙。
“姑娘,你莫乱动,老身给你梳头的。”
钱家请来的慈眉善目的婆婆,钱婳哦了一身,再不敢乱动的。
听说今日又许多环节都要唱着各种吉利话的,这种梳头的经典情景她懂,于是不敢多嘴的,待梳头完成了,只待吉时出门了。
二嫂兰妜,将要在她出门登花轿之前为她理这身嫁装的。
“婳姐,恭喜你了。”
钱婳瞥了瞥兰妜,暗道不如今日原对方了,有喜事么,遂对其开口道:“多谢你了,二嫂。”
兰妜有些迟疑,待回应过来,又伸手拿来金线绣的面纱与钱婳,边笑边说道:“待会元郎来了,你这面纱自坐了了花轿到肖家都不可揭开的,要等他来揭的。”
钱婳点了头,她懂。
又有甚跨马鞍,代表平平安安的;用喜秤挑面纱,代表称心如意的。
“当初嫁与你二哥,亦这般满心欢悦的。”兰妜看着钱婳,心内无限柔情蜜意。
“那你后悔么?”不知为何,钱婳问了这句她自己倒生了悔意。
不能凭着她原谅了人家,又说这些惹人不痛快的话了。
兰妜摇摇头,有些话不宜在小姑大喜之日说的。
“来了,来了。”
门外有仆人喊了声,接着又想起鞭炮声。
钱婳只听房内的婆婆妇人与丫鬟们,皆嚷嚷着又围到她身边,一时好不热闹的。
吵嚷声中,只听那与她梳头的婆婆说将面纱系好了。
再有打扮华丽的上等身份媒婆,过来搀着她,口中喊着甚喜庆的话,她此时已听不清了,外面更吵更热闹的,与她那会幻想中的婚礼何止差了点,简直忒多了。
……
肖易这边完成了代表社会意义的训话,以新郎身份由数名行郎伴着,一道吹吹打打的来钱家迎亲了,经过御街,围着与随着来瞧热闹的市民,几乎将街道挤满了。
那会钱塘首富钱员外为女求婿,凡年龄适宜者只要前去应选,不拘中不中的皆有赏钱可拿。
今日三姑娘嫁人,这等喜事,钱家只有更大度的,瞧瞧热闹总不会吃亏的。
路过蔡大娘子礼行,肖易自不曾留心的。
肖山却瞥见那妇人有些鄙视的表情,又揪着家中赘婿扭打了,不知为何,他有些同情那赘婿,更盼着他们二少爷娶妻之后莫如此,由着妇人欺的男人能有甚出息的。
身旁认识的余郎君,悄悄推了他,问道,“之前路过的那礼行,就那等容貌的妇人,竟与你家二少爷有纠缠的,啧啧,三姑娘倒下的了嘴,亏的很了。”
说的甚话,污蔑他们二少爷要挑旁的时辰好么,今日大喜。
肖山反手推了余郎君,语含鄙夷道:“你自己又有甚好的,挑的那姑娘,莫说我们二少爷与二少奶奶了。”
余郎君酸道:“不亏为二少爷身边最得力的,我与我家妞妞如何,旁人怎知其中妙趣的。”
“哎,倒是听说小哥你昨日闹了些笑话的。”
懒的与这种人贫嘴的,肖山抬头紧追众人,随余郎君如何说亦不理会的。
很快,前面到了钱家的宅院。
鞭炮声中,肖易一脸春风的进了钱家大门。
总算有这一日了,何等的心情畅快,此前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的。
拜见了泰山泰岳,再喊声大哥大嫂,尤其喊钱书时,他有意喊的大声了些,呵呵,今日就来娶你家三妹妹的,有能耐再将老子我赶出去了。
嚣张!
与一众客人回了礼,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待见美娇娘出来,他几乎激动的一颗心都要飞了,管甚宾客与吃酒的,只盼着回去快些拜堂成亲,再快些有情人的洞房花烛夜的。
听媒婆说了两句,他又出门走到花轿前,亲自掀开,将他的婳迎到了花轿内。
又吹吹打打的一路回了肖家。
其实那些行郎与他一道来不是看的,他们手里拿的那些礼与迎亲回来之中,有些礼节亦要做的,可他怎有多余的心思去听,只求快些抱着美娇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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