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钱婳这边聊着聊着,只听门口又有响动声了。
两人抬头,只见肖良进来了。
各自见了礼,肖良问肖易,“生乾,今日怎么舍得回来了,你们这一待在府内的,娘她亦在房内坐不住的,这不一早就出去了。”
肖易回道:“左右无事,陪娘子她出来走走的。”
肖易又看着钱婳说,“你大嫂今日陪娘同去庙里烧香了,来日有空一道去的。”
钱婳一听这些事情就烦的,一提她就想到了那苏家小娘子,更何况今日为兰家之事来,稍后定绕不开她又很讨厌的兰嫚了,哎,真是头疼的。
话说她这种性格的,能忍到现在都算不错了。
“很多次了,”待肖良走出去,钱婳又看着肖易说,“你这大嫂这般爱去庙里的,莫不是爱上了哪个和尚,又拿肖家娘子挡着的。”
“胡说什么!”肖易伸手打了钱婳。
两人平时随意聊些可以的,这边可是在肖家的,再有肖良这会若在门旁听到了,又怎么会不疑心的,谁家儿媳妇敢这般不尊重婆婆与大嫂了。
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大嫂。
“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的,你看她们去她们的,你大哥来了非要多嘴,难道她以为我愚蠢到不知你之前那些荒唐事么,偏要当着我说。”
“过分了。”
肖易伸手搓了搓钱婳的脸,搞清楚,两人今日回来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两人留在府内用了午膳,待午睡醒来,有丫鬟来报说肖家大娘子与大少奶奶回来了,于是出门前钱婳又提了要丫鬟绿纱之事。
肖家大娘子今日一身素净打扮,这会由肖家大少奶奶兰嫚陪着说话。
真是和谐的画面,钱婳在内心鄙夷着。
“生乾,婳姐。”肖家大娘子对小夫妻招了招手,又让丫鬟奉茶的。
“生乾今日回来,莫非是有甚事?”
兰嫚淡淡开口,看在钱婳眼中,不知为何又憋着些气力的。
大娘子与众人聊起今日所见风景,又夸素膳做的好之类的话,待瞧见众人都有些倦怠的,于是又对兰嫚道:“嫚娘,你莫在此陪我了,回房歇息。”
兰嫚起身,有意无意的瞥了瞥钱婳,又道:“那就由生乾与婳姐陪娘在此了。”
厌恶的人一走开,空气都感觉有些新鲜的。
“你们可是有何事要问的,”说着,肖大娘子又将众丫鬟退了,“我这边刚有些清静回来的,哎,不过瞧着婳姐的气色不错。”
这话听着总有莫名的耳熟感,大约长辈都会夸气色再借口说什么补身体之类的,其实等于在提醒说早生贵子的。
“哦,倒真有些旧事要问的。”肖易说道。
“娘,你可曾认识兰家的九夫人?”钱婳又说道。
兰家九夫人?
肖大娘子闻言,思绪又到了十九年前,她那会在乡户中行医,可以说为许多妇人调理过身子的;某天听说旁边的庄园里来了修养的贵妾。
乡人传言,说那妇人原为取进门开枝散叶,可数年不见有孕的。
她曾为那妇人调理数月,后来又听说妇人走了。
待见面又是数年之后,那会她已经嫁到肖家生有两子,那妇人派丫鬟求到她这里,说请她看在昔日的情面救救她的女儿,妇人科倒可,其他当真不敢说。
待与那丫鬟一道由后门入,肖大娘子这才知晓原是兰家的贵妾了。
嫡出的姑娘已会走动,庶女却被人下了毒药。
当娘的心有不忍,夜夜求香拜佛的,可终究抵不过主家男人要将中毒庶女扔出去的命运了,她身为医者虽对此无奈,亦只能多劝些的。
彼时,所有奴仆皆称那妇人疯了,家主怎会将自己生的姑娘扔了。
当官的都理不清家务事,她又如何管的。
这般又过了数年,那日她与儿子们一道出城回来,竟巧遇了很久不见的妇人,兰家九夫人,说是当年生了有病的女儿,又一直不得自家男人的心,是以疯了。
不,肖大娘子知那妇人不曾疯的,甚至认出了她。
“经年旧事,自那日起竟成了我的心病,是以近些日与嫚娘一道去向菩萨请罪的。”
“若这九夫人的女儿,如今好好的又如何?”钱婳心里藏不了事情的。
“此话何意?”肖大娘子听了更震惊。
若那九夫人的女儿如今好好的,大约可治其母多年的心病了,她亦可稍减些内疚的。
肖易遂将兰家丫鬟与北丫鬟之事,逐一与肖大娘子说了。
“这,天下竟有这等巧合的?”
莫说兰家丫鬟了,北丫鬟曾在府内数日的,她怎的不曾瞧出来,其容貌若当年的九夫人了,此时定不可大意的,需定了再敢登门去拜访的。
“婳姐,你可知那北丫鬟的生辰?”肖大娘子又问起钱婳,自家儿媳妇的丫鬟不问其问谁的。
钱婳将北丫鬟的生辰说了,按说北丫鬟要稍小于她与肖易的年龄,为何听兰兰说的九夫人似大于肖家大娘子许多的,看来人的经历真会影响到容貌与身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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