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钱家三不像结识,与其说是为接近他,不如说是要见识那女子有何能耐的。
当着如传闻中所说么,她在北市只闻其名不曾见其行径的,传闻大约会有些夸大的,至于做经营么,她以为更不会输于对方的。
钱生婳风。
她记的那日与她的震撼,亦记的有些衣衫凌乱的他,如此可见那两人已至何等之密。
心内那些打算与筹划早抛了去,败势已见,她如何再赢此女的,不如化敌为友以图他日的,嗬,她只能这般劝心痛的自身了。
钱家三不像有美名,钱婳。
待与其熟了些,她不得不承认此女娇俏可人,甚至于她会恍惚的不将其看作敌人当成妹妹了,可她约与其亲近,他约不见她的。
这般瞧着亦不可了么。
她又能与谁倾诉的,与那些素日结识的朋友么,没的又让人看了笑话的。
与家人更不敢的,家里只会说她无用,看了许多男人却一个都抓不到,只能靠家里的钱财待来日为她招了赘婿的,赘婿么?
有志气的郎君又岂会与人做赘婿的,她不要像那御街的蔡大娘子了。
若说朋友之前有的,如今身边皆是些为名利之人,又岂会有真心待她的,后来她几乎都要劝清自己了,与钱婳当姐妹,如今这般亦可放下他的。
钱婳不像她,身边有忒多朋友与忠心的丫鬟仆人了,她只喜一人出来的。
那些丫鬟仆人总会说些酸她的话,亦知她听的懂,好生无趣的,及至他亦用那种厌恶眼神来看她,包括不再真心与她说话的钱婳。
她其实难受的紧,一个人若由好到坏容易,由坏到好却难了。
她感受到向善的力量,又怎么愿回那黑暗之处的。
人为善与人为恶,祸与福,一切皆注定的,她不敢再违背良心了,虽说肖家一贯将此当成经营的秘诀,她这些年约莫做了些不算大的恶事。
或许,自今日起要偿还了。
记忆尤深,她拿到请柬的那会,双手双腿都在抖,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不止是羞辱,更是警告!
警告她莫要再近了,莫要再作奢念,亦莫要做那些旁人看着都有些厌恶之事的。
算了,当真算了。
“姑娘,你这都快坐一晌午了,今日又有扬州来的人,老爷说要你去挑挑看的。”
有仆人来传话,说的酒楼伎艺人之事。
红姑娘当初算酒楼打的最响的名号了,即使后来被鹄少爷纳为侍妾,旁人听闻亦愿多与些银票听平日近红姑娘的其他姑娘弹琴献艺的。
扬州来的,只不知可有似那红姑娘一般的人物了。
“姑娘,鹄少爷来了。”
苏小娘子有些心惊的吞了口水,这鹄少爷又是为何前来的,苏家当真惹不起这大人物的,不是说近些日都在御街那边用心求学的么。
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会来了。
扬州,莫非为此来的,她不愿多生事,只转身问那仆人,“那些姑娘此时在何处的,若不曾至酒楼的话……”
说着话,只见面前有人来了。
甚是威风的鹄少爷,如昔日般让旁人见了不敢得罪的。
……
原出门至北市,欲见那肖易钱婳夫妻的新店,岂知途中听闻路旁喝茶的人提及苏家了,说那苏家酒楼今日又会来许多扬州的妞……
扬州,他听着会心痛的。
她可在其中,也许回了乡又潦倒困顿的,说不定又回来,临安最繁华的,更何况他私心以为她总会记着他的好,谁又能知,不如前去一见的。
亏的他来了,听那苏家小娘子之意,似乎要避开他的。
他今日自己来的,于是随意坐着,亦不曾要甚茶的,只将随身所有的银票拿了出去,又对苏家小娘子道:“不拘有多少扬州来的,某在此恭候。”
此乃威胁之意么?
苏家小娘子看着白飞鹄说:“鹄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又何须与奴这般女子为难的。”
白飞鹄冷笑道:“苏家何曾这般多礼了,真的好生可笑的,小娘子你放着银票不要么,某劝你多琢磨些,要么请你主家来说话。”
苏家人如何,当他白飞鹄不知么,这般又作与谁看的,当真恶心了。
有丫鬟来奉茶,白飞鹄亦不推辞,待喝了口茶又道:“怎么,苏小娘子可是嫌某这些银票不够的,嗬,旁人不知某与你这用了多少银票,难道你不知么?”
苏家人自然不会不知的,他不过用这话来酸此女。
女人在他眼里只有喜欢与不喜欢的,最多有那钱家三不像可多说两句话的。
苏小娘子知这鹄少爷一向不听劝的,更何况此时又不曾有谁能劝的。
于是又对那前来传话的仆人点头了。
白飞鹄见状又嬉笑道:“早如此又何须多费唇舌的,你来,这百两赏与你了。”
那仆人何曾拿到如此多的赏赐,一时欣喜又不敢伸手的。
“鹄少爷赏与你的,拿了。”
苏小娘子对那仆人说,她倒不看重这些银票的,只一直辱苏家的脸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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