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星繁,阶凉如水。
客店后院,茶香与酒香。
肖钱夫妻,余钱情侣,与那店家大娘子同坐一桌,对酒当歌,聊表萍水相逢之情。
店家大娘子与众人斟酒,又举杯邀道:“此夜良辰美景,奴有幸与贵人们一聚,不谈明日缘尽城外,待奴饮了此酒,愿与贵人们重逢。”
钱婳起身,应那店家大娘子,“姐姐生的这般美,旁人不知,妹妹我若得了空,定要再来吃姐姐做的饭菜,喝姐姐酿的美酒了。”
肖易自饮。
余钱情侣对那店家大娘子点头,又彼此细看,悄悄说嘲讽钱婳之言。
为甚嘲讽,源于其那道开胃口凉菜。
更酸那姓肖的,竟以此作了诗嘲讽的。
人皆有所长,余钱情侣自赢不了肖易的学问,两人只将酸话藏着以待开口时机,话说这对夫妻可谓伪君子,这边嘲讽了他,那边又与他女人说好话。
遂酸话只自说自听了。
“结识至今,奴竟不知贵人们姓名,”那店家大娘子又为钱婳夹菜,边笑边道,“奴夫家姓董,妹妹姓甚?”
董家大娘子么?
钱婳表达了感谢之后,回道:“姐姐,我姓钱名婳。”
“我夫君,姓易名肖。”
“我姐姐,你可唤她妞妞。”
“余浪浪。”
余郎君一听钱婳如此介绍他,有些不满了,当初两人一道至钱家应选,肖易以易肖作假名,这三不像此时又以假名来混江湖了。
再有提及他,为何不说他与妞妞的关系。
“鄙人姓余,董大娘子勿要听他人谗言,”余郎君说着又搂着钱妞的肩膀,“妞妞,鄙人定婚妻。”
董大娘子闻言,捂嘴笑了笑。
这郎君当真有趣的紧,那日前来投宿,开了两房,旁人又岂能不知其中干系的。
“定婚妻,哦,当着不得了。”钱婳揶揄道。
“定婚夫,了不得。”肖易笑着配合,不过情侣关系,敢当着已婚夫妻撒狗粮。
“姓肖的,你敢与我斗酒么?”
身为大丈夫,余郎君决意挑肖易不及他之处来了。
两人于临安厮混以来,凭他对肖易的了解,这厮的酒量决赢不了他的,非他好大的口气,这厮如那些穷酸的读书人一般,稍沾些酒就醉了。
斗酒,诗百篇么?
“妞妞,你快劝劝余浪浪,他岂是我家夫君的对手,莫要叫我姐姐看笑话了。”钱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
“娘子,”肖易对钱婳作了媚眼与飞吻,“你所言甚是,我可将余浪浪之言当顽笑话。”
钱婳又道:“夫君,真乃君子之风。”
肖钱夫妻的对话,简直听的余钱情侣快吐了。
怎会有这般不知羞的男女,尤其这对男女又皆为夫妻了,可谓无耻中的无耻。
钱妞拍桌道:“董大娘子你来与我等作评,我家余郎对她家夫君,我亦与她斗酒!”
来,一对一多无趣,要斗,男女皆来!
董大娘子有些不敢的摇头,其实心内有些艳羡的,这两对男女不止容貌出众,行事更坦荡,她开客店见惯了南往北往的客人,只近日越喜爱这些人了。
“明日需出城,听奴一句话,不如早些歇息了。”
董大娘子知这些人中,以易郎君为尊,易郎君又听夫人之话,遂走到钱婳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姐姐这的酒虽好,可不宜贪多。”
钱婳道:“我愿听姐姐的,可你看那妞妞多猖狂的,不如姐姐你去劝她,她若不斗,我亦不斗了。”
钱妞哼了声,不斗,除非钱婳认输。
不,姓肖的亦要认输。
明日各走各的路,待回临安再见又不知何时了,她不可将这郁闷憋到再回临安城的,欺她男人,一回可瞧着昔日的旧情,再来,她钱妞不应的。
婳姐知护男人,她钱妞就不知心疼自家的余郎么?
“看看,非要斗的。”
钱婳对肖易挑眉。
肖易打了响指,看向余郎君,“某今夜心情甚好,不欺余浪浪,你我只斗酒不作诗,你意下如何?”
余郎君暗骂了声,明知他不擅诗词的,这会挑明说,意为他胜之不武。
“勿须多言,让你数碗。”
将伙计唤来,又去数坛酒。
余郎君手执酒坛,过面前一排大瓷碗,饮了数碗,对肖易道:“鄙人已让数碗,请董大娘子稍待再记。”
“妞妞,你瞧着,我今夜定要将他喝倒了。”
钱妞一点都不担心的,她的余郎千杯不醉。
那肖易如同虾米的。
于是用挑衅的表情看向钱婳,“那今夜需有劳婳姐了,多照看你家夫君的。”
钱婳亦笑,“伺候夫君为我分内之事,不劳妞妞你操心了,不过这会说输赢,你们有些忒不懂何为谦虚了。”
肖易亦将面前的瓷碗倒满了酒,他知道自己赢不了余郎君的。
明知不可为,偏要为。
有时喝酒这回事亦要看智商的,明着来做不到,他可以暗着来的,总之不可让自己的女人在旁的女人面前,输了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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