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伸手弹向钱妞的额,如何与这丫头说了。
她当然不恼,甚至及时点醒了乱吃醋的男人,三姑娘惹的桃花莫要算在她头上的,再说钱大哥长的的确不错。
“当真?”
以钱妞对钱婳的了解,她们姑娘虽不至于骂她大哥,可亦不会这般沉稳,这其中定有蹊跷,除非恶习难消。。
钱婳翘着腿,点头,“难不成我哄你,钱叔钱婶又待我甚好。”
“钱大哥如何,他心里藏着。”
“我装不知了。”
钱妞心道:此乃三不像一贯作派,当年诨名传开前,不知招惹了多少家郎君的心,偏那些郎君皆痴心于其。
随后,竟有一人为其拒婚。
她记的那日陪着满城逛,主仆被一小娘子拦着,那小娘子用了百般手段,她家姑娘只一句,认错人了?
待那小娘子提及痴心者,她家姑娘更气人的直言,取些银两与那小娘子与郎君看疯病,怪可怜的。
当真不知么?
许是不知。
“妞妞,你又琢磨什么,”钱婳挑眉,取笑道,“钱大哥说你已备了酒菜,究竟他哄了我,亦是你懒怠?”
“你装不知。”钱妞说着,拈了颗蜜饯投向钱婳。
“饿可忍?”钱婳鄙视的反问钱妞。
“其实,依我看来,大哥意在请你来此坐坐。”
钱妞指着大门,“大哥回了钱记,余郎被你们夫妻打跑,肖二少爷又恼了你。”
“这会只我陪你说话,你若差遣我至后厨,那只有满院雀,谁与你聊?”
“不如由府内厨娘伺候,待午睡起来养了精神,你我一道出去逛。”
钱婳感觉钱妞的提议不错。
问题是已经惹恼了那男人,她之前所说更要说话算数的,否则等日后想起来又要与她翻旧账的。
旁人家大都女人如此,她家男人尤其此道。
“不逛了,妞妞,你可有甚熟知的船家么?”
“画舫?”
“对,我包画舫与他赔罪,舟上饮酒作乐。”
钱妞惊的对钱婳频频点头,此事由她办妥了,不拘画舫,最擅做菜的师傅亦与她家姑娘请来的。
“可否邀我与余郎同饮?”
就这么喜欢当蹭吃蹭喝的灯泡?
钱婳将随身银票皆取了,亏的她藏有私房钱,潇洒的拍向钱妞,“够么,再多一艘画舫。”
钱妞:……
姑娘,奴婢不知如何说你了。
钱婳满心欢喜的逗飞到脚边的野雀,她来临安不曾养猫狗,这会感觉喂喂野雀更有意思,惹的钱妞在旁直道可惜那些蜜饯了。
可惜什么,她钱婳的心情难道不重要。
喂完野雀,绕着回廊至后花园。
以前总听肖易提甚太湖石,她总算在此处瞧见了,说实话以她的审美不过如此,只那旁边不知名的花开的甚好。
花如圆玉,一蒂数百。
粉蓝紫白如雪。
钱婳忍不了折了蓝色的,打算见了肖易与他簪的。
沿着花径边走边看,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此处似曾相识,莫非于梦中见过,她一直待临安城的。
再看那太湖石做的假山,她忽然懂了。
当真有心的。
此处花园仿钱家花园来的,只不过略动了些细节,她不曾细看以至此时察觉到的。
哎,三姑娘,当初那肖生乾不喜欢你,又何尝不是你自作自受。
城内招惹了许多郎君不说,自家忠心的仆人亦被你所迷了。
“婳姐。”
声渐近。
钱婳理清思绪,转身对走向她的钱妞笑了笑。
待回了临安,她需待钱叔钱婶与妞妞更好的,就当为三姑娘补偿这心里藏着爱意的男人了,她最看不得痴情种。
“你折这绣球花作甚?”钱妞问道。
“瞧着甚好。”钱婳心道,原来花名为绣球,她就说以前曾在网红餐厅瞧见的,不想历史如此悠久。
“午膳有你爱吃的酿鲫鱼。”
“哦,画舫之事如何?”
“今夜定当尽兴。”
钱婳见钱妞笑的有些妩媚,一时兴起,搂着肩要调戏对方的。
钱妞转身跑了,“稍待再与你些好物事。”
这女人又在搞颜色了。
当她不知出城前,这对浪需尽兴的情侣又登旁边店门,照看那店的生意了么,她可不要那用过的,恶心。
……
另一边。
肖易出了大门,又绕数条街巷,欲打听何处有店可宿。
他打定主意不许那姓钱的野男人,再靠近他老婆一毫米的,着实可恶,虽然他知此人看中的不是她,可她有一般的容貌。
所见的确又是她。
偏巧,一巷口遇到与人搭话的余浪浪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几乎冲上去揪着对方衣领,可恨,算什么朋友,为讨好女朋友的哥哥,竟然敢帮着外人与他添堵的。
“哎,放手,此非君子之风。”
君子,呸,他不要那虚假的好名声了,遇到这种欠揍的小人,就要狠狠的教训。
将余郎君逼至巷中,肖易威胁道:“你这面皮究竟为何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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