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钱夫妻与陆店主至平阳这日,霁雨初晴。
按肖钱夫妻的印象,平阳只是WZ的一县,尤其这会WZ更多被市民与山野之人称为永嘉,永嘉处沿海,民多喜食海鲜的。
肖易伸手将钱婳抱下车,夫妻两等陆店主的空随意说笑。
“肖钱氏,一会我们与这姓陆的分开吃饭,我一点都受不了身边有灯泡了。”
“你再喊一句试试!”
这一路不知被这男人取笑多少回了,她不就是经受不了嘴馋的吃了凉面,一直这么讥讽她有意思,当灯泡怎么了,有些人嘴毒的不如灯泡更易处的。
岂料,那陆店主过于热心了。
“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如鄙人另投旁处,若有甚消息再来此处说。”
“有劳陆店主费心了。”
肖易虽不知陆店主要去何处宿店,可这不大城内总有热闹之处,到时候不妨前去约见,思及此,又道:“若陆店主喜听戏,不如今日约在茶店见了。”
陆店主回:“二少爷不亏为读书人,如此甚好,城内最大茶点,晚膳前可约。”
肖易点头,又喊钱婳与陆店主打了招呼,两人就头都不回的走了。
等走到一处看起来尚干净的食店,钱婳问肖易,“你当真嫌他为灯泡么,不是要打听消息,再摸他的底细么,这么分开宿店,他做什么岂不是更容易的?”
“你是不是坐船坐的糊涂了?”
面对钱婳的追问,肖易缓缓道:“你懂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总要给鱼一些喘息的自由,再说若需盯着他,城内多的是愿意为我做事的人。”
钱婳说:“哦,你牛,你最有钱可以了么?”
肖易笑着不说,只看这食店内客人都吃什么。
渍江蟹生,渍盘菜生,酒炖青蟹,炒蛤蜊……他曾听闻的一些瓯菜,此时再看店内后厨亦备着许多海鲜的,说实话,他不信这些人能处理干净的。
各人抵抗力不同,他尚可,他老婆吃不了这些的。
于是唤来伙计,待问了些话,又说取些新鲜蟹肉做成粥喝。
海鲜粥?
钱婳见旁人吃那些直接用葱姜蒜调制的生海鲜,忍不了嘴馋,却又知道最好不要那么吃的,她的胃不曾练到这些乡民般彪悍。
见状,肖易又怂恿,“要不,给你点一道尝尝看。”
钱婳用竹筷敲了肖易,“不说反话可以么?”
肖易嘘了声,又笑,“虽说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话,可他们听懂我们说的,若不想被当成异类抓走,你最好多听少说的。”
钱婳嗤笑,“你真当我不曾读书的,这里的乡民早不是那玉愚昧无知的。”
“南戏,你们这种读书人难道不曾听说?”
南戏,了不起哦,说的这么专业。
南朝出于宣和之后,南渡之际。
临安至WZ,州治为行宫,甚至可以这么说北方与南方艺术的融合,遂将这沿海之城推为临安之外的闻名之所,南戏亦见于史书与野着了。
“听惯了临安的戏,那么哥哥今日请你听听这边的原生态戏曲了。”
“呸,我不喊你哥哥的。”
“哦,我知道为何,要不怎教那灯泡推开的。”
“你可不要乱说,我有说别的意思么?”
“总之你我和谐了,什么都好说。”
……
两人吃饱去听戏,又在城内晃了一遍。
最后随意选了一处宿店,城虽不大,人却热心,一听两人的口音皆上前打招呼,有的甚至说祖上来于中原,肖易少不得逐一回了。
问他如何懂,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沟通方式。
钱婳这边要了热汤,待洗完澡换身打扮出来,她又提议要出去逛逛。
肖易只有陪着。
两人都快将城内逛遍了,返回客店中途,钱婳又问肖易,“等会回去,要寄信至临安么?”
一提信笺,肖易忍不了皱眉。
这些天,他总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进城前想起来了,两人至苏州前寄到临安的信笺中,可能有数封用错了印,一时又不好猜测谁用错的。
再说,不拘两人谁的错,皆需他来解决。
“不用,我猜数日之内要至富春山了。”
“你怎么知道?”
周占卜来自平阳,传世画作之人亦系平阳籍贯,他若再联想不出什么来,当真浪费了穿越之后的经历,只不知这周占卜究竟可为其前人的。
钱婳再怎么都猜不到这其中的关系,只想着回了富春山,那么临安城近在眼前了。
她想临安的家,更想北市的店铺与丫鬟仆人了。
“对了,”见肖易不回,钱婳又开始提南丫鬟,“我听你与陆店主说话,感觉你对他的印象又好些了,那么我给南丫鬟牵线,不会错的。”
“你很奇怪,一会说打听他,一会又将他看成自家人的。”
“这不矛盾,将他的底细摸清了,对我们有好处亦不亏待南丫头的。”
“当你讲的有些道理了。”
城外有青山如黛,映着夕阳又有妩媚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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