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特意在一生牵内,留了画室与蔡娘子了。
画室内陈设不多,除一应作画所用工具与桌凳,只窗前放了些由兰苘所与的瓷瓶瓷缸,瓷瓶供平日插花所用,瓷缸则用来放画的。
“姑娘。”
蔡娘子听闻钱婳进来,却不曾抬头,她要再点一笔。
钱婳迅速回了句,“你莫要理我,接着画。”
艺术家在创作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点她一直都知道,像她这种手有些蠢的,只会做与艺术无关的琐事了。
待见蔡娘子将画笔收了,钱婳又凑近看其今日作了甚画。
蔡娘子这边却至窗前,伸手取了瓷缸内一画卷,再理开与钱婳看。
“之前,堂哥不知为何由曲江至北市,特意作了此画与奴,姑娘你瞧,奴亦随他习了些山景图,他最善画山石川溪,花鸟竹树了。”
“不错。”
钱婳瞄了瞄,就是她以前会在一些古典套装类书籍中瞧见的排版插图了,很有韵味,一年树叶都画的圆圆叠叠。
奈何不曾有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她这句点评已算尽力了。
“那我瞧瞧你的。”
半途出家的蔡娘子,画中之意易理解些,钱婳在看之前如此认为。
可事实上不知要说其有天赋,亦家族能量的基因了,简直给她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之感,这岂止非新手不可画出的作品了,许多善画之人亦做不来。
她不懂甚工笔的,只感觉富丽堂皇中又有熟悉感。
这长卷绘了人物,山景,庭院,花鸟,可以说结合了蔡家堂兄妹各自所长,融与一画中。
所谓笔法的富丽堂皇,在于蔡娘子她选用了庭院为背景,又是那种有奇花异草的庭院,亭台楼阁回廊与假山等等,再有各种影壁彩瓦等等古典元素。
就看起来很区别于蔡郎君所选的,田园山水为背景的画风了。
若问她喜欢谁的,当然为蔡娘子这种容易理解,更容易为大多数客人所接受的画了,更可以随意取其中一景做纨扇画面。
这等天气拿在手中,边吃瓜边扇风的不要忒爽了。
又或与月夜纳凉,躺着美人靠,自成一派风景的。
“姑娘,你看如何?”蔡娘子有些忧心主家姑娘不喜欢,终究此为她首回画这类长卷的。
“不错,很不错。”
钱婳一边点头,一边开始打她的生意算盘了。
抬头又见蔡娘子一脸期待的看向她,于是琢磨了两句说:“大有宫廷御画手笔之风,你好生画了,姑娘有肉吃定不会只要你喝汤的。”
“多谢姑娘了。”
蔡娘子说着又将蔡郎君与她的画,放在钱婳手中。
钱婳有些不解的说道:“这又是给我的么,不用了,蔡郎君好不容易来北市一趟,你们兄妹情谊,我就不贪心了,过于贵重的。”
其实她不喜欢,更不想要。
蔡娘子又对钱婳摇头道:“哥哥说将此画与二少爷看了,至于为何如此,奴亦不解。”
“原待姑娘不至,奴心里想着今夜回去前将画拿与你,姑娘来此,倒省的奴再走一趟了。”
“给肖易看的?”
钱婳指着那卷起的画,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信息点么,竟然要帮他们的话,那么可以约出来喝喝茶聊聊天的,大家开心的聊一聊了。
“对,哥哥这般与奴说了。”蔡娘子说着又转身收作画之物。
“哦。”钱婳点了头,默默看了会。
“姑娘,可用茶?”蔡娘子以为钱婳要多坐会,于是问道。
“不用。”
……
钱婳这边出了一生牵,回头见肖易与九夫人说话的。
话说,她就不怎么见过肖易这般热心的,难不成为了肖易与胖鸭鸭的婚事么,这个名义上的主家二少爷与女方家长开始谈事情了。
“哎,肖易。”
思及九夫人到底为外人,钱婳又改口道:“夫君,你陪九夫人聊甚?”
九夫人看向钱婳,道:“婳姐来了。”
钱婳心内一抖,她又记不清了,之前唤这妇人为姨娘的,于是甜甜笑着喊了句,“姨娘近日可那好,我一时疏忽,竟至今日来瞧你。”
九夫人点了头,难得又多说了句,“黄米糕甚好,婳姐有心了。”
钱婳心内默默道:当真为母女,胖鸭鸭竟会背着她来孝敬九夫人,将私自藏着黄米糕拿与九夫人,又欺她说早就吃完了,这丫头,真有意思。
瞧见钱婳手中之画,肖易又对九夫人说道:“生乾这就与婳姐回了,姨娘需多歇息,若店内有甚杂事,只须与丫鬟仆人们说一声,自有他们来做的。”
九夫人点点头,又对肖钱夫妻道:“无妨。”
说完,只看着夫妻两。
钱婳很快反应过来了,“姨娘,待我回去就派小北来,今夜就来。”
九夫人又笑了笑。
两人回钱生婳风的途中,肖易又问了与蔡郎君有关的事情,钱婳将听来的皆与肖易说了遍,其实她与蔡娘子不曾聊多少句的。
当然,钱婳亦问了肖易,他与九夫人都聊了什么,看起来更像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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