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缘礼行。
肖易待在卧室里看账,只听门外有响动声。
按说这时辰不到饭点的,昨夜又那般恩爱,除了他老婆,其他人这会不可能来打扰的,肖山每回来都要喊一声二少爷的。
“咦,这么用功,我以为你躲在这里看什么有颜色的书。”
“老婆你又开玩笑了,这种天气谁敢乱看书的。”
瞥见瓷碗,肖易又道,“莫非又在何处得了甚滋补的汤药么,快拿来,为夫一口饮了。”
钱婳将瓷碗放在肖易手中,看他喝完,又揶揄,“你倒是胆量大,就不怕我放些什么,哎,说话,看着我做什么?”
嘴里留了口,肖易凑近,按着钱婳亲。
清甜的甘蔗汁,又将甜蜜释放的更多。
稍顷,钱婳伸手捶打肖易,这男人总会趁着吃她豆腐的,这种天气不止不能乱看书,亦不可随意如此。
折腾一身汗,若要甚洗澡水的,难免又被丫鬟们笑话了。
“你更甜,所以我不怕。”
哎,谁教这男人说话如吃了蜜糖般,钱婳听的甚为受用。
瞧见放在一旁的账册,不知礼行这月盈亏,不过话说回来,两人这边挨着的店,如今亦各自管各自的。
“我岂有这能耐的,总不能嚼了汁再吐到碗里给你喝的。”
“不嫌你。”
“你严肃点,我们不过占了南丫头的巧,陆店主当真用心,再看看你与肖山,难怪以前总听朋友说,男人只要求得所需,之后就会忽略女人的感受了。”
“可我吃不腻,你难道不懂么?”
“滚,能不能聊点精神方面的。”
钱婳说着随手拿了一册书,扇起风来,这边更热于她那店的。
肖易起身,将窗开大了些,又将窗帘遮严。
这些动作看在钱婳眼里,不由的又起警惕之心,于是警告道:“莫要乱来,我来前见肖山与人说话,约莫一会要来见你的。”
闻言,肖易挑眉,他老婆又在琢磨什么。
“热不热?”
“你看。”
指着鼻尖的汗,钱婳有些懒的说,“这要不算热的话,我都不知怎么说了。”
肖易接道:“所以将窗开的更大了,我自己看账册不觉有多热,这会你来了,如同被暑气包围了。”
钱婳向后挪了挪。
“待我缓一缓,你用你的功了。”
“可以。”
两人各自沉默了会,肖易又顺口喊了声老婆。
原快睡着的钱婳,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肖易笑了声,又软着语调说要他老婆多歇息会,待将手中这册看完再喊她的,不知可是喝多了甜的,他这会亦有些口渴。
一时又懒的出去,卧室内的茶水已空了。
……
“二少爷,二少奶奶可在此,新店那边蔡娘子来了。”
肖山不曾来,好的姑娘来了。
肖易转身看钱婳,当真有些舍不得打扰他老婆休息的。
于是起身向门口走去,见了北丫鬟又道,“她这会说着,有甚事你与南丫头可作主的,平日看重你们,些许微事莫要打扰。”
“二少爷,你所不知。”
北丫鬟当着肖易的面,不敢瞧里面的情形,她如今算大丫头了,男女待一处会有甚事,她心里皆懂的。
将扇面之事与肖易略说两句,原以为可说通的,谁知这二少爷要为主家姑娘来管事了。
随肖易回了店内,北丫鬟又盯着瓷瓯看了看。
蔡娘子这会坐在休息区,见了肖易,起身施礼。
“奴有些不放心,是以自作主来了,二少爷见谅。”
“不妨,你坐着说话。”
“多谢,奴见了二少爷如见二少奶奶,这些扇面为姑娘所说,这些为奴一时起了心思乱画的,若二少奶奶看不上,奴回去再勤练。”
肖易之前有听钱婳提及的,只不过他对这妇人了解颇多,心知其定用了些心思的,再见妇人眼皮有些青,昨晚肯定熬夜了。
鉴于此,他稍微用心看了看。
……
《宣和画谱》载有记录,大意说像芍药花与凤凰孔雀之类的,用于画中多表富贵之意。
肖易低头看着其中一扇面,芍药花瓣如胭脂,又如仙女般身姿,再用墨绘其花条,犹如恋爱中的男女彼此依偎着,来解说花语的。
不知这蔡娘子,可曾听那句红药为谁生?
“二少爷,奴……”
蔡娘子这句,将肖易那些文艺的情绪都赶跑了。
又对着围观的北丫鬟夸了句,“不错,她定会喜欢了,北丫头你陪蔡娘子说话。”
肖易说着走到门口,忽又转身问蔡娘子,“新店那边,今日若不曾有甚事,你自回家中好生歇息数日了。”
蔡娘子听的不甚清,以为得罪了主家,又不知如何辩。
北丫鬟一时嘴快,“二少爷,你将蔡娘子她辞退么?”
肖易皱眉,他说的不清么,这些人的理解能力当真一般,他不过为自己老婆多做些善事,再说他待蔡郎君一家向来不错的了。
“有月钱,待见了她自会说,你莫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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