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点头,“随你,我岂会怕那鹄少爷的。”
鹄少爷不会糊涂到要打助他的朋友了,再说以前亦曾与她说过要有红姑娘的消息要说,她不过又来做善事了。
不留名的那种。
“画像有么?”
“你家余浪浪曾见,你可回去问他。”
“你当我糊涂么,岂有问自家男人的,你为何不问肖二少爷了。”
“他亦见过,我画的不像,他定不愿画的。”
“那我家余郎甘愿?”
“要银两?”
“当我不曾说。”
“妞妞姐,求你了。”
“只此一回。”
钱婳又对钱妞撒娇了。
钱妞应了此事,又回了旁边的店。
钱婳这会稍活动些,待陈嫂来了店内,她又与陈嫂聊了会,问清午膳吃甚喝甚,忽又思及昨夜见的美景了。
陈嫂自不知主家姑娘又琢磨甚,将后厨收拾干净,又至街中挑午膳所需菜蔬。
“哎……”
肖易一进门,听到钱婳这声长叹,不由的又琢磨起来。
他起的有些晚,主要是老婆不愿配合的,所以这会又故作姿态么,哦,有吃的,他亦懒的再至街中了。
“你怎么来了?”
“我每天都来。”
“哦。”
“有什么意见,我求进步。”
“你乱什么,我只是忽然感觉有点无聊,你看这里街道都没有音乐听的,多么无聊,客人亦不来,丫鬟又不听话。”
“钱妞怼你了?”
“她不敢。”
肖易低头笑,他老婆要情面,他给。
顿了顿,钱婳又指着茶问道:“不过,她竟然敢不领情,我亲自泡的茶,你说不好喝么?”
肖易道:“好喝,美人泡的茶,别有风味的。”
听的钱婳又伸手要打。
肖易讨饶。
吃完喝完,肖易又与钱婳聊起生意。
建议他老婆做初见系列,所以经过一早的反省,他决定再提前预留些好感的,以作之后闹矛盾时求情的底气了。
“老婆,你要的绣娘都请了么?”
“这由南丫鬟打理的。”
“若有甚需我做的,你开口。”
“难得,你这么说,我会有一种又被套路的感觉。”
“呵呵。”
“真的,你有什么要求我的?”
将欲取之,她懂其中的道理。
肖易摇头,“只是感觉要当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以前总说要让我给你的不良画风系列当代言人,我都不算认真。”
钱婳问,“所以现在认真又主动了?”
肖易点头,“初见系列,你我来拍。”
钱婳坐直身,看着肖易说道,“你要由细节着手么,绣娘若不要南丫鬟来选,那我的确有不错的建议了。”
“说来听听,我可以再给你更多的提议。”
“钱家作坊,那边的女人都懂养蚕,我猜她们中有更精通刺绣的,我们不挑那种专业的,要原生态。”
“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的?”
“今日不妥,明日可。”
“有何不妥?”
肖易当真问的,钱婳恼的又打。
明知故问,这男人就只能给她一会好感的。
“明日就明日了,”肖易又笑,“老婆,你多休息,我回去了。”
“呸!”
……
北市,白家后院。
北市,白家后院。
花园内。
酒香随风飘,歌舞已歇,只欲醉不醉之人,衣衫长发凌乱。
仆人不知叹了多少回气,鹄少爷之前明明放了红姑娘,每日听学求功名,又得御街那边日渐亲近。
虽平日他们皆不畏御街那边,可心内皆知鹄少爷愿的。
说到底,出身富人之家又如何,这些年受多了旁人的冷落与鄙夷,一旦见了那等下作之人,莫说鹄少爷,他们亦不留情的。
“你叹甚,莫非我少了你吃的?”
“鹄少爷,不如小的陪你回房歇息,你若不愿,小的亦可陪你饮酒。”
“哈哈哈,鹄少爷,你喊我?”
白飞鹄将手中酒壶投向花园内的浅湖。
看着酒壶,他又大笑的说道:“我不如一酒壶,你看随风飘,我却生于白家,出不了这临安城。”
“我卑鄙,无用,不配有姑娘待我好的。”
“鹄少爷,你莫要如此自苦,小的又派人出城去打听了,定会将红姑娘请来见你的,你需爱惜自个了。”
“见我,不,”白飞鹄喃喃道,“她不会来见我的,她看不起我。”
“红岫她看不起我,你知否?”
仆人又近前劝道,“鹄少爷你醉了,若红姑娘见了你这般,她亦心疼的,这日头晒的辣,小的背你回去了。”
白飞鹄推开仆人,“酒难解愁,你,不懂。”
谁都不懂,他这些年来心里有多苦,多恨,为何要他姓白,为何他偏又恨白家却舍不了这身份的?
当真为了他娘,为了有朝一日打败了白家么……
不,他空有胆量。
竟对白家人有了感情,以为自己多读些书,就可教他们多看重些了,白家人又一回寒了他的心,他不会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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