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少爷……”
白飞鹄口中所唤之人,府内人尽皆知。
小芮亦曾听其他丫鬟提及红姑娘,只不过背着管家说的,她对此了解不多,却知此女为主家少爷心中最爱的女人了。
“阿鹄。”
随着念了遍,丫鬟小芮心内似有万千感慨:她吃了主家少爷与的瓜果,甚至他最爱的葡萄,又唤的这般情意绵绵。
“红岫。”迷糊中的白飞鹄,用力抓紧伸向他的手。
“不许你走了。”
“不许,红岫你可曾记的如何应我的?”
红姑娘如何应话,她岂会知晓。
小芮壮胆,另一只手摸向白飞鹄的鼻尖,细细密密的汗,不似他平日那般拒人千里的,话说回来,他待她有些不同。
“阿鹄。”
这声如同胆大包天,她又摸向他的唇,呼出的热气缠在指尖。
咦,他笑了,恁的好看。
“你?”
白飞鹄扭脸又退坐避开,只觉梦中有一双手摩挲他的颌,兴奋之余,需看清可是她回来了,谁知却瞧见了府内丫鬟。
两人互看了会。
“此处有鸟雀?”
“此处更凉?”
“你意欲何为?”
丫鬟小芮被白飞鹄问的,嘴越张越大,她如何解释?
白飞鹄又退了些,这会亦有些羞的,亵衣约莫脏了,他忒想她了,不止心里想,再瞧这丫头又思及浴池内所做的糊涂事。
她若知晓,定恼恨他的。
更何况今日出去,又戏弄了苏家小娘子的。
“鹄少爷,你可有不适?”
“你,出去?”
“哦。”
小芮将帷帐揭开,又回头问了句,“需备热汤么,姐姐说鹄少爷醒来亦需清洗的?”
“不用。”
白飞鹄心道:这丫鬟口中的姐姐究竟为何人,待他得了空定要问清,胆敢这般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小芮愣了会,退出房门。
天尚早。
白飞鹄出来时顿觉神清气爽,约莫近日淤有的苦闷得以纾解,他打算出去逛逛,许久不曾听书了。
仆人追来。
“鹄少爷,又要出去么?”
“你回来了,”白飞鹄转身,打量起仆人,“酒楼那边姑娘如何,我当你舍不得回来的,看来苏家大不如前了。”
“鹄少爷说笑了,小的怎敢。”仆人脸红的回道。
“你歇息去,我一人随意逛逛。”白飞鹄道。
“不如由小芮陪你一道,若有甚事可差遣的。”仆人又劝。
白飞鹄欲拒,只见那丫鬟不知何处跑来了。
细思量,似有内情。
微摇折扇,白飞鹄低语,“我说,这丫头莫非与你沾了亲,否则为何这般引荐,佳人难得否?”
仆人低头不敢辩。
“算了,随她。”
见白飞鹄出了大门,仆人又对丫鬟道:“小芮,你好生伺候鹄少爷,若他有甚差池,仔细你的身契。”
“奴婢谨记于心。”
跑的倒快,亏的不甚精明。
犹自对街感慨了会,仆人又转身回房了,但愿鹄少爷可将红姑娘当作旧人,勿需受煎熬之苦,他们少爷这般容貌何愁女人的。
哎,就当红姑娘红颜薄命了。
……
北市,城外。
说城外,其实算一处略偏僻的旧城门了,白飞鹄记的仆人曾陪来此放风筝的,再回走数里,有一家生意甚好的糕点铺。
不知为何,他竟走至此处了。
“鹄少爷,你爱吃糕点?”
小芮有些不信,像鹄少爷这般人物竟好吃口,她一个女子都不甚喜吃甜的,总感觉怪腻的,教她唱曲的女师傅说贪吃易胖。
她不过爱尝那些,平日不曾见与吃不起的。
白飞鹄不理丫鬟,径直入了店。
上回来此,他顺手拿了钱家姑娘的画册,不知今日可有甚生意的,他亦许久不曾见那对夫妻了。
听白飞鹤说,钱家姑娘出手助他,不知又安甚心的。
钱家总不至于像苏家,欠了许多银钱,再说钱家于临安之外的经营颇多,见识胜于一城经营之人的。
肖家亦非平庸。
如此看来,当真为了女人的情意?
“鹄少爷,快请。”
店主一脸笑的迎来,又唤丫鬟奉茶,今日不知甚风将财神吹来了,一月的经营不愁,亦听旁的店主说其出手阔绰之事。
白飞鹄缓步进店,捡亮处坐着。
店不算大,打扫的甚为洁净。
“近来生意可好?”
“尚可,鹄少爷一来更进斗金。”
“恁的说笑。”
白飞鹄又对丫鬟小芮说,“随意瞧瞧,若有你姐姐爱吃的,只管挑,莫与少爷我省银票的。”
小芮见店主亦满脸笑的看她,不由有些得意,上前几步又道:“鹄少爷,奴婢不喜这些,只挑与姐姐么?”
白飞鹄笑了笑,不说话。
恰此时又有人来了。
容貌口齿皆糯的小姑娘。
白飞鹄只觉有些眼熟,当店主家的女儿,谁知那小姑娘一见他,竟扑过来甜甜的唤了声哥哥,当真给他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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