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钱生婳风。
肖钱夫妻今日起的早,两人说说笑笑的来了后厨,昨晚睡不着聊到他们那的豌杂面,遂决意今日早膳亲自下厨做着吃的。
豌豆需提前泡的,不过他用了陈嫂之前放在后厨的鲜豌豆。
面条需用手擀,煮了豌豆再煮面。
然后将将肉切粒,炒制酱料,再放葱姜蒜与芽菜,最后出锅前再放些芝麻的。
若说有甚不满,之前说了千万遍的吃不到辣椒了。
“男人的力气就是大,你若让我来做面条的话,最多这么宽。”
钱婳用双手做了动作,她这种厨艺源于不得不动手的,又能做甚色香味都有的美食,最多不难吃。
这已算很严的要求了。
“你坐着等吃。”肖易笑眯眯的说道。
“哦,那我不客气了,”坐了一会,钱婳又有些无聊的问道,“等会要放冰块么,凉面吃着多得劲。”
“一大早吃什么凉面,对胃不好的。”
胃不好么?
钱婳忽然开了句玩笑,“你可能适合吃软的饭,不要紧,我养你了。”
谁养谁,肖易听到有些忍不了的笑。
每日吃什么喝什么,大都需要他来安排的,至于游山什么的计划亦要他来做攻略,最过分就数两人婚前各自有的店铺了。
他如今都要看钱生婳风这般的账册。
她倒乐的逍遥,美其名曰:看一些是看,看许多亦看,就当用商业秘密与他练手了。
真的是,明明别人吃了亏事情,每回到了她口中,都像别人占了她很大的巧,甚至不用她说都可以教旁人认为她为此会吃很大的亏。
他不会,只能说来自于亲情的滤镜了。
待两碗面煮熟,放凉,肖易用汤勺盛了菜多面多的一碗,她不喜欢吃肥肉,与其留着吃剩的与她,不如提前挑出来的。
“来,吃饭。”
“咦,你听。”
钱婳指着窗外对肖易说:“好像下大雨了。”
岂止下雨,一瞬狂风暴雨,窗户被打的噼里啪啦作响,钱婳又思及昨夜洗的衣裳尚晾在礼行那边的楼上。
于是又道:“将窗关了,等会再来吃面。”
两人又冒雨跑回礼行,这回肖山与其他丫鬟都不曾来的,遂又耽搁了会。
钱婳在前。
待肖易走到楼上,见钱婳一手抓紧衣底,一手略抖的执竹竿。
他忍着不敢笑,“老婆,你放心,不会有雷的。”
转脸,见取笑她的男人,于是将竹竿一撂,谁爱挑谁挑,总之她胆量小的,再说一大男人这么笑话女人,有意思?
“生气了?”
肖易收了尚不曾干的衣裳,又拿回房内晾。
他其实真不是有意要笑她,任谁见了之前的情形,都会觉得有趣好么,尤其她试图用表情来助力抓紧的。
“懒的与你多说,我回去了。”
“等我,说好一起吃早饭的。”
追上去,肖易又搂着钱婳的肩膀,劝道:“老婆,我们懂的由生活中普通的事情,来看到一些意趣。”
“就像你刚刚那些动作表情什么的,胜于你平日撒娇撒泼的。”
“你戏可真多了。”
……
两人又至后厨,却见有人已吃完一碗面,另一碗亦摸到手中了。
钱婳大喊,“住口。”
“不,放开我的面了。”
“婳姐,我有要事与你说。”
放开面碗,钱妞起身看向钱婳,“这面做的不错,为甚以前不曾吃到陈嫂做的?”
对不起,这面乃她夫君亲手所做,临安城只这一锅的。
有些人吃她面就算了,又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首回听说豌杂面,却为谁辛苦为谁甜。
你最好可以说出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今天就不是两碗面的事情了,钱妞,我要与你划清界线。
肖易心中的介意只会胜于钱婳。
别的都不说,两人的早餐浪漫,竟让外人给搅合了,谈恋爱的人,每天多睡一会不好么,为何跑来他老婆的店里。
“肖易,介意再重做两碗么?”
“可以。”
他能怎么说,就算味道如同,可心情不似了。
……
钱妞随钱婳来了外面休息区,两人对坐。
钱婳边泡茶边问道:“若余浪浪又欺你,待明日,我再与你撑腰的。”
钱妞回道:“红姑娘约莫有消息了。”
约莫,这话究竟何意?
她之前派了许多人打听,随后又请了些泼皮于城内各处察看,至于白家鹄少爷与鹤少爷,包括兰苘亦做了更多。
非她不信钱妞,知其语气听着有些怪的。
“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凑巧遇见的。”
“你见到红姑娘了,当真?”
“余郎与我皆有此猜测,昨夜,我原打算来北市见你的,岂料途中又有府内的丫鬟唤我回去,说大哥寄了信笺。”
“钱大哥,他说了甚?”
“不曾提及你。”
瞥了瞥钱妞,钱婳又对着后厨方向看。
只不过顺口问的客套话了,她已为人妇,更不用说家里的那个男人会将醋当茶来喝的,当她吃饱了撑的,会关心其他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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