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钱生婳风。
听闻肖钱夫妻将红岫接至画晴苑,按耐不了心内好奇的钱妞,午膳后就蹲在店内等钱婳回来。
话说只应了那兰家姑娘来打听消息的,为何要多事,她当真琢磨不懂了。
婳姐糊涂,肖家二少爷竟理不清么,倒时再将那鹄少爷得罪了,又有何益?
她劝不了,遂需问清。
“妞妞姐,听姑娘说是你打听到红姑娘的?”
钱妞瞥了瞥北丫鬟,这丫头简直毫无长进,就会拣她不爱听的话来说。
“你快与我说说,”北丫鬟凑到钱妞身边,又问道,“你们那日可曾说了甚?”
伸手指向北丫鬟的脸,“你去后厨向陈嫂讨碗水瞧瞧,你这嘴脸忒惹人厌恶了。”
“你胡说。”
姑娘与山哥皆曾夸她最讨喜的,再说陈嫂今日不在这边的。
“你来,”钱妞又勾手指,“之前不曾问,南丫头与那陆店主如今竟打的这般火热了么?”
这算甚?
似肖家二少爷说她们姑娘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你去问小南姐了。”北丫鬟学着钱妞之前的语调,又指着楼上说道。
“嗬,你这臭丫头,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
“妞妞姐,你讲些理。”
北丫鬟立即用手捂嘴,她们这些之前于府内做事的丫鬟,个个记得清钱妞如何为青君挡她的丫鬟了。
府内规矩虽多,可背着主家与大娘子,包括少爷姑娘们,她们这些为奴婢的亦有规矩。
得主家看重的丫鬟,欺大丫鬟。
大丫鬟欺小丫鬟,小丫鬟欺打杂的,打杂的又欺新来的。
总之各有身份。
若说青罗她们靠讨巧得欢心,小南姐姐靠聪慧,她靠略鲁钝,其余丫鬟各有所长。
那么只钱妞一人例外。
打出来的旁人不敢欺,就算青罗有时都避开些,更何况她们了。
尤其前些日,余郎君又作妖,她们岂不知钱妞心内憋着火,如今遇到话不投机的更不留情。
“我怎的不讲理?”
这话听着更气了,好容易等到旁人的戏,说来说去又绕回她自身的。
“我不与你说,你在此喝茶侯姑娘回来。”
“当我稀罕与你多言。”
钱妞冷哼的空,北丫鬟已跑向楼上了。
……
钱婳与肖易回来时,瞧见钱妞卧于沙发中睡着了。
这天气虽热,可易着凉。
唤了数声不见钱妞起来,钱婳又大喊了句,“妞妞你快起来,你家余浪浪与那女人跑了,再不追,你就等着喝他喜酒了。”
肖易由着钱婳胡闹。
待钱妞醒了,两人又说了数句。
“你好生歇息一会,今夜不回新宅了。”
“听你的。”
“那我回礼行,你们聊。”
“你多喝些水,今日天热。”
扭脸,见钱妞一脸酸的表情,钱婳都要开心的冒泡了。
“今日不陪你家余浪浪,你怎的有空来我这边坐坐的。”
“婳姐,莫与我装糊涂,”钱妞略严厉的开口道,“你可考虑清了,这非伸手助那乡野之女的善事,说句难听话,别到时候两处不讨好的。”
“肖易挡着。”
钱妞更不解。
钱婳摊手,“你瞧,我那会听他这般说,吃惊不亚于你。”
“他与鹄少爷素日皆看不惯,谁知竟会开口收留他的女人,我又有甚理由拦着的,妞妞,其实我如今知晓一理,不知对你可有些用处。”
“我们身为女人的,终究要与男人情面,有些亏当着众人吃了,等回头再讨回来。”
钱妞看向钱婳,说不出的奇怪,此非她头一回有这般感受的。
钱婳以为钱妞这种脾气的女生需要多劝,于是又道:“说来话长,之前我曾与她们开讲,等你有空了,我们再约的。”
约什么?
可笑,当女先生了。
“我说那小丫头今日为何这般顶嘴的,”钱妞说着又笑,“婳姐,你可省点心,不提她们资质,只说你这般折腾,再将那瞧上她们的男人给吓退了。”
“妞妞,你近来火气可真大,”钱婳亦笑,“怎的,舍不得打你家男人,拿我们主仆当出气筒,你打错算盘了。”
“哦,如今已分你我。”钱妞话里有话。
“不敢,钱妞姑娘的大名,府内何人不知。”钱婳又说道。
“婳姐,我只问你当真要为她得罪白家么?”钱妞问。
“哎,你明日可愿随我回御街一趟?”
钱婳看向外面的街道,每日擦肩者众多,谁教她与她家男人认识红岫了,白飞鹄那男人若疯起来当真有些可怕,不过有白白飞鹤与兰苘,晾他翻不起风浪的。
至少做不到为难于钱家,说到底,白飞鹄所靠为白家的声名与银两。
但愿,办妥了红姑娘所求之事,她与他可由哪来再回哪去的。
“回御街做甚?”
原要追问一事,不料却听另一回事。
钱妞又与钱婳道:“我大哥快回来了,婳姐,你这会携我至府内,只会教旁人更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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