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拎着那双跑鞋的鞋带嘟囔:“好好的一双鞋,干嘛扔掉,发什么神经!”
糯米刚想走却被马林拉住了,他赔笑道:“糯米,你最近还好吗?”
他根本不懂破鞋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糯米刚刚被自己母亲怎样恶劣攻击过,见她没有说话,还以为她还在记恨当初自己丢下她去追凤凰,讪讪地找话题:“我离开学校后班里的同学有没有很想我?”
糯米没好气地打断他的幻想:“你离开学校后大家都说你被开除了!”
马林一听急得直跳脚:“什么开除,我明明是自己转学的!”
糯米奇了:“你那么激动干嘛,开除跟转学有什么区别?反正就是你离开学校了。”
马林跺脚:“我自己放弃跟别人不要我,能一样吗?!不行!你帮我跟他们解释下,我没有被开除!我是清白的!”
“好好好,我帮你跟他们说。”
其实糯米也是随口答应一句,班上的同学谁那么无聊还记得那些破事。
“糯米,你心情不好是不是?”马林也瞧出她不太对劲,“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儿,包你开心!”
说着伸手拉着她的衣角带她沿着山路走,走了老半天还没到,糯米好几次想转身走都被他死皮赖脸地拉住,走着走着居然到了榕树村。村口的河边耸立着一棵巨大的笔管榕,现在刚好是换叶的季节,光秃秃的枝条缀满红色的叶苞,像是蘸着朱丹的毛笔,因此得名,好多农人坐在榕树下听村里的猎户讲故事。
那个猎户一见马林来了马上停下来,拿起身边的烤兔肉说:“小林,你咋来了?来得正好,今儿刚好有我打了一只野兔,这兔肉是你婶婶做的,你快尝尝!”
马林笑道:“谢谢叔叔!果然是您最疼我!”说着不客气地接过兔肉就往糯米面前送,“快吃吧,我婶婶的手艺可好了,这兔肉平时还吃不到呢!”
猎户笑了笑:“小林,这是你对象啊。”
糯米连连摆手:“您误会了,我只是马林的同学。”
猎户也不再说什么了,继续说他的故事,倒是好多席地而坐的村民齐刷刷地看着他们俩。
马林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他们俩:“我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到这里听故事,他们讲的故事可稀奇了,我们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他们到的时候猎户已经把一个故事说到一半,他们一知半解左猜右猜都不知所谓,只好等着下一个故事,好在下一个故事很快开始了。
这是一个戏班子的奇遇记。
马林叔叔的口述是这样的。
这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哪怕过了十多年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喜欢看热闹,哪儿人多往哪儿凑。
有一年我奶奶村子里有个老人过世请了县城的戏班子来唱戏,这个戏班子翻山越岭终于到了隔壁村,住在山上寺庙的客堂里,而我奶奶家跟寺庙很近。
当时因为节约成本,一个戏班子人并不多,一部戏里很多时候一个人要扮演好几个角色,这个戏班子也只有六个人,这几个人吃完饭刚准备休息。
客堂的门突然响了,这个人说他就住在山上,家里也有白喜事,想请他们过去表演,至于报酬好商量。
戏班子的人一听大生意来了,赶紧收拾东西跟这人走,一行六人在来人的带领下黑灯瞎火地在山上的野地里走,他们都觉得那条路怎么那么长,走都走不完,只是看在钱的份上没好意思吭声,毕竟那会儿生活水平有限,能多赚点是一点。
好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没想到山上还有个村子,那个村子一看房子生活水平就比我奶奶那个村子高,我奶奶那个村子都是木头房子,而这个村大部分都是瓦房,而且瓦房都是整整齐齐一排排的,家家户户门口还挂着大红灯笼。
村口还有片桃花林,把那群戏班子看呆了,一是因为那时候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二是因为那些桃花的颜色非常鲜艳,有点像血的颜色,不过他们没想太多,以为是大红灯笼映出来的。
村民们本来在吃饭,一见有客人来了都很热情地请他们到自家吃饭,最后戏班子还是决定到那个请自己来的人家里去,刚到人家家里那个人的老婆就端出六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请他们吃,当时的面条可是很难得才能吃到的东西,他们在全县到处表演还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六个人都没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主人家拿了一叠钞票给他们,说是表演的定金。班主一看这数目太大了,连忙说不用那么多,而且一般戏班子表演都是先表演再付钱,很少有人会给定金的,最后在主人家的坚持下,班主收下了这笔钱。
这伙人在主人家里睡下了,几个人都觉得奇怪,明明盖着被子,怎么身上冷飕飕的?
等天亮的时候,戏班子的人醒来一看,哪有什么村子啊,他们睡的地方是一个大坟地。
这时有人尖叫出声,众人一看昨晚那吃饭的碗里,一些半截的蚯蚓在扭动,他们这才明白昨晚吃的面条都是那些蚯蚓,一行人恶心得要吐,班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昨晚主人家给自己的定金,那已经变成一叠纸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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