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见对他点了点头,礼貌地说:“宗少您好,有什么事吗?”
宗若安看着她的神情有点奇怪,像是既欣慰,又有点生气。
宗若安没有说话,胡涂倒是蹦到视频画面里,对夏初见招手,欣喜地说:“夏同学厉害啊!这一出手,我们宗氏都没有挖到的黑料,就被你挖出来了!”
“真是太感谢您呐!扫除了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我们宗少这一次,可真的稳了!”
夏初见含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说:“您太过奖了,我哪有这么厉害。”
权与训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暗忖夏初见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她刚才那话,哪怕被人录音了也没关系。
因为你可以理解为,这事不是她做的,因为她“没有这么厉害”。
但是也可以理解为,这事是她做的,只是无足挂齿,“没有你夸的那么厉害”。
胡涂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夏初见更看重几分,笑眯眯地说:“不管怎么说,您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他还想唠叨,宗若安却插话说:“胡先生,你去把吕坚朋和方晨功找来,我们等会开个会。”
胡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头说:“好的,我现在就去。”
胡涂看了宗若安一眼,又对虚拟显示屏上的夏初见拱了拱手。
夏初见也朝他拱手,等他走出房间,宗若安才叹息一声,说:“初见,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你何必……让自己手上沾血呢?”
“我说了,我要堂堂正正赢他,可你……却把他给弄死了……”
夏初见嘴角抽了抽,说:“宗少,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第一,我手上没沾血。”
“第二,我也没把他弄死。视频上清清楚楚,显示他是自杀。全星网的人都看见了。”
“您这帽子,可别瞎扣,会给我带来不利影响的!”
宗若安说:“你不杀他,但他却因你而死,这不错吧?”
夏初见心想,明明是他因你而死,怎么推到我头上了?
但是考虑到宗若安的承受能力,夏初见还是没有这么直白地说,只是“嗯嗯”两声:“您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如果这样算,那造成他死亡的原因,可就多了!”
“比如说容中若,如果不是他跟他合谋害人,他也不会退役,来跟您竞争,也就遇不到我来掀翻他的底牌,是吧?”
宗若安听明白了,不由说:“那你的意思,他的死,我也有责任?可我早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能弄死他,如果你们用这种手段,我就退出选举!”
夏初见对宗若安的“道德洁癖”已经忍不下去了,也不惯着他,说:“既然如此,您就退出选举。”
“说实话,如果您连这一点后果都不愿意承担,那选什么议员呢?”
“您以后遇到的事情,只会比这更严重千百倍。”
“当然,您家人手多,可以让别人做脏活儿,您坐享其成,还是清清白白一个道德君子。”
“我就不行了,我家穷,没有人手,一粥一饭都要靠自己双手去争取。”
“别人要从我嘴里夺食,那肯定是要跟对方血战到底。”
“姿势好不好看,会不会造成误解,甚至要不要杀人,那都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宗若安似乎没想到夏初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初见,我信你,那你告诉我,那个视频上的一切,都是滕平茅自己亲口说的,没有任何逼迫、诱惑,或者药物和精神力的影响?”
夏初见心想,装鬼吓唬滕平茅,算是逼迫还是诱惑?
可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问题。
夏初见坦然说:“我既没有逼迫他,也没有诱惑他,更没有给他吃药。”
“至于精神力,我都不是基因进化者,哪里来的精神力?”
宗若安抿了抿唇:“……但是他看上去不像一个能为了这种事,自杀的人。”
夏初见说:“您了解滕平茅吗?”
宗若安说:“他是我最大的竞选对手,我当然仔细研究过他。”
夏初见问:“那在您的研究中,他是什么样的人?”
宗若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是学霸,品行兼优,助人为乐,在哪里都是大家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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