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庄这个村庄相对其他村庄来说有点另类。这个村庄龟缩在非常偏僻的山脚下,只有十多户人家。别的村庄信奉“要想富,多修路”的原则,将村里的路修得宽大便利,但是穆家庄的路破破烂烂,又窄小,非常不方便。有人出去走亲戚,即使可以走穆家庄的捷径也宁愿绕开。不仅仅是因为路太烂,下雨的时候几乎要踮着脚走路,还因为那个村庄白天像晚上一样寂静。村里的人很少出来,不知道是缩在屋里,还是都出去了。所以即使白天经过那里,行人也是感觉不舒服。
那个村庄的姑娘嫁得很远,不像其他村庄一样走不了十多里地撞见的都是或近或远的亲戚。曾经有一个姑娘跟邻村,也就是我们村的小伙子谈了恋爱,结果姑娘家里死活不同意,那姑娘气得投了水。
那个村庄的小伙子不娶附近的姑娘,娶进来的姑娘不是四川的,就是广西的。那些姑娘叽里呱啦说的方言,本地人听不懂,所以无法交流。
“穆家庄的?你们穆家庄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到我这里买过灵屋呢。你过来看看吧,除了那五个太旧的灵屋,还有门口这两个已经被人预订了,其他的你可以随便选。”老头说道。
那穆家庄的人在灵屋前走了一个来回,犹豫不决。
老头催促道:“小伙子,我们马上要出去办事,你看你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嗯,嗯。”他回应道。
老头去后面厨房里将已经预备好的菜闷在锅里热了一遍,然后装进竹篮子里,用布盖上。
姥爹和歪道士帮忙装菜,没有管那个自称是穆家庄的人。
老头提了装好菜的竹篮子要出去。姥爹偷偷扯了他一把,低声说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个来买灵屋的人是不是很像你说的晚上来敲门的人?”
老头一愣,想了想,惊讶地说道:“哎,你还别说,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确实长得很像!”
歪道士也惊讶不已,悄声说道:“其实我也发现他不对劲了,但是马秀才,你只是听他说他半夜听到过敲门声,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那晚敲门借宿的人呢?”
姥爹低声道:“掐算。”
歪道士不理解,问道:“这怎么掐算?”
姥爹道:“这怎么不能掐算?一件东西丢了,可以从它丢掉的时间算到丢在哪里。同样的,如果知道一件东西在什么时候什么方位找到的,也可以反推它之前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歪道士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你是这样算的!你把他当做一件失而复得的东西来掐算,知道他进门时面对什么方位,是什么时辰,然后掐算他是不是曾经来过这里,然后推测他是不是那晚来借住的人,就像曾经还没有丢掉的东西一样?”
“对的。我算到他曾经确实来过这里,但他刚才又说是穆家庄的人,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我推测他在隐瞒什么。他刚刚进门的时候虽然有脚步声,但不是正常人的脚步声。种种情况综合之下,我觉得他应该是那晚来敲门借宿的人。”姥爹说道。
老头听姥爹和歪道士这么说,有些慌了。他不安道:“他又来我这里干什么?”
姥爹道:“他应该知道了我们今晚的计划,是故意来捣乱的。”
“我没有得罪过他,那晚要借住我也答应了,灵屋坏了我也没有埋怨过他……莫非……莫非后来他又敲门,我没有给他开门,惹他生气了?”老头猜测道。
姥爹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我看他今晚来这里是受了人指使,他的目标不是你,而是小米。”姥爹又想起那晚用鬼门阵阻碍他去猫灵山的那个人。
老头原本不算坚定的决定此时摇晃起来,他将竹篮子放在了漆黑的锅灶上,挽起双臂说道:“那我不能去瞎子坳了。”
“怎么又不能去了?”姥爹问道。
“带你去的话,至少是为了小米好。如果让其他不干净的东西趁机占了便宜,我岂不是对不起小米了?”
姥爹拍拍老头的肩膀,说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你把竹篮子提起来,我们一起去堂屋里看看。”
老头将信将疑地重新提起竹篮子,跟着姥爹和歪道士回到了堂屋。
那个人还在假模假样地欣赏灵屋,一手捏着下巴,做出难以抉择的样子。
姥爹主动迎上去,问道:“现在想好了没有?”
那个人蠕了蠕嘴唇,说道:“很难选啊。”
姥爹道:“这样的话,不如你先跟我们去一趟瞎子坳啊?我们要去那里办点事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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