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穆弘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林!冲!
林冲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了,那可是能在天子脚下诛杀高俅的狠角色啊!
如今江湖上多少人的信仰都是林冲,就连他穆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主儿!
也对林冲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弟弟更是天天嚷嚷着要多收点儿保护费当路费,好去梁山投奔林冲哥哥!
所以,张飞让他看这海捕文书是什么意思?
“轰隆!”
穆弘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瞅瞅张飞瞅瞅榜文:
这是……你?
张飞微微颔首:现在你还想拜师吗?
“噗通!”
穆弘又惊又喜,想都不想就给张飞跪下了:
“原来……求师父收我为徒吧!”
虽然穆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哥都跪下了他也想都不想就跪下了:
“求师父收我为徒吧!”
张飞眉头一皱:“你们要拜师也不是不行,可是我回了梁山你们怎么办?”
穆弘毫不犹豫的道:“师父去哪里弟子就去哪里!”
张飞环顾四周:“这揭阳镇……”
其实从薛永卖艺无人给钱,张飞就看出来了,穆弘穆春在揭阳镇混得很好。
若是留在揭阳镇,穆弘穆春可以舒舒服服当个土霸王,可若是他们离开了……
那就是人走茶凉!
“田地一卖,庄子一烧!”
穆弘毫不犹豫的道:“我们全家都搬去梁山了!
“谁还管这揭阳镇?”
“爽快!”
张飞笑了:“我们还有事要走一趟荆州,等我们回来再带你们一起上梁山!”
“多谢师父!”
穆弘一听张飞这话,喜得啪啪啪又连磕三个响头,算是定下了师徒名分。
穆春也赶紧跟着磕头。
但是张飞只收了穆弘为徒。
看在穆弘面子上,勉强收穆春当了个记名弟子。
即便如此,兄弟俩也是欣喜若狂,非要招待张飞他们在庄子里大摆宴席……
……
溜了溜了……
三更半夜的张飞、武松和阮小七从后门溜出了穆弘家庄子。
倒不是穆弘穆春对张飞他们不好,事实上穆弘穆春简直把张飞当亲爹一样!
实在是太热情了!
天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把张飞他们都吃顶了,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也玩腻了……
盛情难却,张飞只好和武松、阮小七半夜三更的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
趁着月色明亮,张飞他们走在乡间小路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浔阳江边。
满目芦花,涛涛浪滚。
阮小七来劲了:“哥哥,我的老本行来了!
“待我去寻一只船来送哥哥过江!”
就在这时,芦苇丛中缓缓摇出了一只船。
“不用去了。”
张飞连忙唤住阮小七,招呼那船上艄公:
“艄公,能否载我们兄弟过江?”
那艄公是条七尺大汉,红头发,黄胡子,一对小三角眼红通通的,很有特色。
听得张飞问,那艄公问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
阮小七原本想显露身手的,没想到被艄公截胡了,没好气的道:
“不须多问!
“我只问你过江多少银两!”
艄公一双红通通的小三角眼在张飞三人的包裹上转来转去,笑嘻嘻的道:
“十两银子就走!”
已经发现了艄公不对劲,张飞和武松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十两就十两!”
阮小七很不爽:“十两银子,这厮好黑!”
张飞他们三人上了船,艄公就摇起橹,小船晃晃悠悠往江心去了。
一边摇橹,艄公一边故作随意攀谈:
“客人从哪里来?”
张飞操起了东京话:“我们从东京来。”
艄公笑问:“东京现在热不热?”
张飞哈哈大笑:“艄公你说笑了,东京在北方,这个时节怎么可能还热?”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
艄公也笑:“东京在北方,客人一定不会浮水吧?”
不会浮水?
阮小七一听就不乐意了,刚想说话,却被张飞拉了一把,只好现场直憋……
张飞武松异口同声:“属实不会。”
“既然不会浮水,”
艄公看看离岸边已经远了,便放下橹,双手叉腰问道:
“你们三个是想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
武松故作好奇:“你这船上还卖宵夜?”
“卖个篮子!”
艄公瞪着小三角眼:
“若是要吃板刀面时,老爷有一把泼风也似快到在这艎板底下!
“我不消三刀五刀,我只一刀一个,剁你们三个人下水去!
“若是要吃馄饨时,你们三个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己死!
“赶紧商量商量,快回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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