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铁一边说一边就要挣扎着从平车上下来,包文杰、米子轩、护士向文乐赶紧按住他,包文杰急道:“你不能走,你的腿得尽快治疗,不治的话你会残疾的。”
李二铁早就被五万的住院费吓得慌了神,五万块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来自贫困农村的李二铁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他父母、老婆累死累活在地里伺候庄稼,一年别说赚五万了,够五千就不错,要不是穷成这样,他也舍不得年老体衰一身病的父母,以及妻子与两个刚上小学的孩子。
李二铁很清楚尚泉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借不到什么钱,跟他们一个村的那些工友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过了年就来京城了,工钱老板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没给一分,他们那有钱?
尚泉跟谁借?不是他家里人,就是自己家里人,他家拿不出来,自己家也拿不出来,他这为人子、为人父的七尺汉子看不得年老体弱的父母为自己的事厚着脸皮挨家挨户的去借钱,去遭人白眼,他更不想看到妻子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回娘家借钱,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老丈人、丈母娘就一百八十个反对,但是他的妻子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为这事气得他妻子的父母放出话来,就算他们两口子死家门口都不带管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系依旧没有缓和,李二铁的妻子回娘家去借钱的话,他很清楚妻子要面对什么样子不堪入耳的冷嘲热讽,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妻子受这个委屈。
退一万步来讲,钱借到了,他李二铁以后拿什么还?他还不起啊,他更担心父母、妻子得知自己摔成这样在急出个好歹来,所以他宁肯不治了。
贫穷能压弯一个人的脊梁,能剥夺一个人所有的自尊,在贫穷面前在高傲的人也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李二铁也是如此,因为贫穷,他宁愿不接受治疗,他宁愿拖着自己的伤腿强忍着疼痛去继续干活,为的不过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让父母、老婆孩子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在这个国家有很多李二铁这样的人,他们挣扎在温饱线上,不敢生病,生病了也不敢治,每一分钱对于他们来说都无比的重要,在这个社会中最长遇到李二铁这些人的职业是医生。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包文杰理解、米子轩也同样理解,包文杰按着他道:“医药费的事你放心,不会让你出的,我保证让你们工头出,躺下,躺下。”
腿是李二铁自己的,就算是他不懂医,但也清楚自己的腿伤到了什么程度,不治的话真的会残疾,他自然不想下辈子成为一个废人,他不愿意接受治疗,就是没钱,现在大夫跟他说医药费能让他们老板出,李二铁心里燃起了希望,死死拽着包文杰的手道:“大夫你说话算数?”
包文杰重重点点头道:“我说话算数,你放心。”说到这他对向文乐道:“乐乐赶紧把他推进去。”
看着李二铁被推进了留观室包文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愤愤不平的道:“我还就不信这事没人管了。”说到这就开始拨打电话。
站在他身边的米子轩道:“包老师你打给谁?”
包文杰拿着手机道:“打给媒体,必须给那个周石龙曝光、曝光,太不是个玩意了,不管医药费,还要扣人家工钱?他良心让够吃……”
不等包文杰把话说话电话就打通了,他道:“我是京医大第一附属医院急救中心的大夫,我叫包文杰,我有个事要跟你们反应反应……”
米子轩看着包文杰打电话,是连连的摇头苦笑,周石龙不但敢跟包文杰报出自己叫什么以及公司的名称,并且还让他找媒体曝光,这显然是有恃无恐,估计他一放下电话就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联系媒体,让媒体不来医院报道这件事。
这么明了的情况包文杰却想不到,现在还打给媒体,这不是做无用功吗?呆子果然是呆子啊。
包文杰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跟不同的媒体反应了李二铁的事,在他看来有媒体介入给李二铁主持公道,周石龙肯定会低头。
放下电话包文杰就兴奋道:“行了,这下李二铁医药费跟工钱有着落了。”说到这愤愤不平的道:“我看那个周石龙还敢不敢不给李二铁交住院费,还扣他工钱。”
米子轩是摇头苦笑,也没说话,他是不想打击包文杰。
很快李二铁的事就在急救中心传遍了,大家听后都是相当愤慨,大骂周石龙不是个东西,非但不管负担李二铁的医药费,还说什么因为他耽误了工程的进度,要扣他工钱,简直就是个周扒皮,但幸好有包大夫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跟媒体说了这事,不然李二铁这亏可就吃大了。
为此包文杰还沾沾自喜,自认自己帮了李二铁一个大忙,他也没等周石龙低头把钱送来,直接跟医务科为李二铁申请了绿色通道把手术做了在说。
包文杰跟着上手术了,米子轩没跟着去,老师都没了,他懒病又犯了,躲在办公室里赖着不走,一会鼓捣鼓捣手机,一会鼓捣鼓捣电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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