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听后哑然一笑,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竟会让眼前人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看来,育儿大全得再细看看了!”姜灵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如果不调皮捣蛋没大没小,我怎么可能揍你?”
“可……可我爹都没打过我……”赵谦毓噘着嘴一副无比委屈的神情说道。
“你爹是你爹,我是我,你爹那是舍不得打你,毕竟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咋可能舍得打你!”姜灵道。
“哼,他那是舍不得吗?明明就是懒得搭理我。每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忙来忙去,几乎都看不到人影,而且除了学院那些人都怕我,姜大婶,你说我就这么可怕?”赵谦毓说着还对姜灵做了个鬼脸。
姜灵一时语塞,她总不能告诉赵谦毓说你爹天天忙着搜刮民脂民膏,之所以怕你还不是因为你那县令老子?
“你不可怕,只是有些事身份很重要!”姜灵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啥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很显然赵谦毓虽有些顽劣,但似乎还未发现一些阶级方面的问题。
“你爹是县令大人,你是县太爷儿子,就是这个身份,县令虽然是当地的父母官,身份地位也比我们这种老百姓高出一大截,别人怕你自然也是正常。”姜灵解释道。
赵谦毓似乎并不能理解姜灵的话,他抓抓头许久都没有说什么。
“那你再说说后面的事情吧!”姜灵见赵谦毓对这事还不理解索性继续问道。
“啊!这……我就这样从天亮走到天黑,我又累又饿,刚准备坐在一处大树后面休息一下,结果就听到了野狼的哀嚎声,我当时怕极了就没命的跑,结果看不清路,一个没注意,我……我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然后我就只感觉天旋地转,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赵谦毓说道最后时,全身莫名打了个寒战,他露出惊慌的目光看着姜灵,用略带哀求的口吻道:“我……我不跑了,姜大婶,你……你别打我行么?”
姜灵看着赵谦毓惶恐的表情,估摸着这家伙最近会消停一阵子,想到这姜灵点点头道:“行,我不打你了,但是我们家的人每个人都不是吃干饭了,必须每天都要干活!”
“什……什么?好吧,你说吧我干什么!”赵谦毓听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嘟囔道。
“嗯,你也是书院的童生也是识字的,我这里给你两个选择,这第一你和我弟弟姜之善去教孩子们读书识字,第二你和我去地里种地!”姜灵说道。
“那……那我肯定是去教小孩读书识字了!”赵谦毓想都不想的说道。
“不过,这件事你得问问我弟弟,若是他答应了才行!若不答应,那你只能乖乖和我去种地!”
姜灵接下来的这句话,让眼前的赵谦毓又有些丧气,他噘着嘴嘟囔道:“你弟弟会答应吗?再说你不是他姐姐么,只要你发话他肯定会听!”
姜灵嘴角一翘淡淡说道:“我是他姐不错,但我弟弟都真大了,也应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至于你能不能让我弟弟同意就看你的本事了!”
赵谦毓听后一脸的不服气,他穿上鞋就准备朝外跑去,姜灵见状一把拉住他,随后从柜子里找到一件姜耀杰布满补丁的衣服放在赵谦毓的面前说道:“你昨天衣服都刮破了就先穿我儿子的衣服吧!”
赵谦毓看着满是补丁的粗布麻衣咧了咧嘴,但还是听话地穿了起来,随后朝着门外走去。
姜之善这会刚收拾完碗筷,正打算休息一下去学堂教课,他看到赵谦毓从屋里走了出来,有些恼怒地把脑袋转到一边。
赵谦毓走到姜之善身边放下架子对姜之善道:“之善兄,之前是我太过分了,我在这里和你道歉!”说着还特意对姜之善行了个礼。
姜之善虽然生气,但对方毕竟是县令大人之子,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和他斗,更何况人家也道歉了,姜之善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索性就原谅了赵谦毓。
“不用了不用了,事都过去了!何必再说呢!”姜之善摆摆手,头却依旧没有看赵谦毓。
“不可!之善兄,这事错了就是错了,还请你再次接受我的道歉!”赵谦毓看姜之善并没有打算彻底原谅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慌神了,说着又是对姜之善鞠了一躬。
姜之善见状连忙转过头,伸手扶住他皱着眉道:“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行了吧!”
姜之善的口吻听起来不耐烦,赵谦毓却满脸笑容,他刚回头便撞到姜灵的目光,他兴奋地指着姜之善对姜灵说道:“你弟弟答应了!你弟弟答应了!”
姜之善闻言有些惊讶,他的目光同样落在姜灵身上,姜灵快步走了过来对姜之善说道:“我想着这赵谦毓也是个读书人,你带着他一起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这……”姜之善犹豫了几秒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姜之善带着赵谦毓朝着陆家祠堂旁边那片空地走了过去。
初来乍到的赵谦毓对这里什么都新鲜,不过当他看到所谓的“学堂”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这哪里是学堂,分明就是一片空地,就连一座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孩子们只是搬着各家的板凳坐在一起,唯独他们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充满了渴望。
“这?这就是学堂?”很明显赵谦毓的话里充满了惊讶。
“不然呢,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坐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拿着十几两银子一支的毛笔,用着几两银子的一沓的上好宣纸?”姜之善没好气地呛了赵谦毓一嘴。
赵谦毓虽不服气,但他这会也不敢招惹姜之善,毕竟现在的他属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继续讲《三字经》,昨天我教大家念了“子不学非所宜”这句话,有谁能主动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姜之善拿着三字经的书看着下面的孩子说道。
“不是吧?《三字经》?这可是我两三岁就已经熟读的内容了!”听完姜之善的这番话,赵谦毓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
“不是吧,你们有的人都这么大了,竟然才开始学《三字经》?你们很多人都已经过了考童生的年纪了?就算学三字经也没什么用了呀!”赵谦毓不解的看着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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